兩人來到這西廂房外,旋即便有四名身穿彩裙、姿容嬌艷的妙齡侍女從房間中迎了出來。
張洛瞧這幾名女子有點眼熟,但也沒有放在心上,反而還暗自嘀咕他祖父六十多歲老人家身體還挺硬朗,居然還學人金屋藏嬌、紅袖添香,而且一藏就是四個。
他也拿不準究竟要不要給這四個女子喊一聲小奶奶,故而沒敢多瞧,和張固走進房間中后便打量一番,想看看禮物在哪,然而張固卻只是微笑望著他,也不見去拿禮物,他不免面露疑惑之色。
“這四名女伎,便是王學士留贈六郎的禮物,六郎可還滿意?”
張固見張洛這副模樣,便又連忙指著俏立于房間中的四名女子對他解釋道。
“這四人、是禮物?”
張洛聽到這話頓時一愣,旋即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待見張固點頭確認后,便連忙擺手道:“這不可、萬萬不可……如此贈禮,實在、實在不敢領受。”
他雖然學古代史,也頗有一些詩詞歌賦的積累,甚至可以無障礙的和古人交流,但是對于這樣的事情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郎君不受,是嫌奴等色藝不合心意?”
幾名女伎眼見張洛擺手拒絕,頓時便各露凄楚惶恐之色,斂裙作拜并疾聲道:“奴等是以戶婢發賣,非出于閭里娼寮。之前郎主王學士調教數年,能操諸類樂器、可演曲辭數百,歌舞亦純熟……”
幾名女伎還在急切自薦,張洛已經又邁步走出了廂房。他并非坐懷不亂的君子,況且那幾個女伎色藝皆有可觀,眼下又是一副凄楚可憐、任君采擷的模樣,大凡是個男人看了估計都得挺迷糊。
只不過張洛還沒有到了色令智昏的程度,一方面還不太能接受將人作為物品隨意受納,另一方面清楚自己眼下的處境好轉都是暫時的,不希望在張家沾染太多的人事牽連。
況且這幾個女子再怎么色藝雙全,那也得穿衣吃飯。自己偷張說名頭寫墓志賺點錢那也不容易,這突然再多出幾張吃飯的嘴也實在是受不了。
瞧她們滿臉的鉛華粉黛,單單每天的化妝品消耗,怕是就得超過自己和英娘母女的生活費了。有這些閑錢,給自家人置備冬夏兩衣、飲食加餐難道不香?
說到底,眼下的他還沒到追求色藝享受的境界,正是干事業的時候。書桌上那幾個私章,對他的吸引力都比這幾個女子更大。那王翰送禮也不正經,簡直就是添亂!
他這里還在想著讓人把這些女伎送回去,張均已經從外間氣沖沖走來,遠遠便抬手指著張洛怒聲道:“稍失管束,你便攪鬧得人言紛紛,昨夜究竟何事?”
張洛看到這貨就煩,聞言后便回道:“昨夜忽遭傳見,滿堂賓客不識一人,竭力維持幸未失禮,耶問何事,需向大父。”
張固瞧出這父子倆有些不對付,連忙上前將昨夜宴會經過與情景都解釋一番,并又說道:“六郎昨夜才驚四座,人言紛紛也是稱贊,主公為此都欣慰喜悅,著仆清晨引六郎入此讀書。另有貴客王學士雅愛六郎才情,相贈女伎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