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饋贈一事,倒不必寫。我與內仆義氣相約,必不相違!”
劉倉曹湊到案前,又將案旁的印泥向前推了推,張洛見狀后便也將魚符上面牛貴兒的官銜名字印在了紙上。
待到收起這份文書,劉倉曹擺手讓府吏將周夫人引下去,然后自己又親往府前廡舍去將紙上清單所列物品點出來,還不忘細心的分作兩份、各用布包裝起,這才又匆匆來到府獄外將其中一個布包遞給張洛,并笑語道:“牛內仆請仔細查看可有短缺。”
“不必了,我記得你,會再來找你!”
張洛接過布包后便隨手掛在了馬鞍上,并又看了這劉倉曹兩眼。他不在乎今天花出去多少,未來一定會讓這家伙加倍奉還!
那劉倉曹又忍不住發問道:“周錄事家查抄財貨頗豐,除牛內仆諸物外還有不少,牛內仆可知是誰人寄存?”
“他家事我管得那么多作甚!只是弄失了我的珍貨,我絕不會輕易饒過!”
張洛聞言后又狠狠說道,沒有滿足這家伙的好奇心,也是想以此給周良一家增加些許神秘性,讓這劉倉曹不敢過于怠慢。
劉倉曹聽到這回答后訕訕一笑,倒也不敢再繼續追問,目送著張洛離開后,又掏出剛才那張憑信看了看,忍不住感嘆道:“這些無卵的內官當真闊綽,區區一個八品內官就能使弄這么多的財貨。老子們勤懇治事,所得薄俸糊口而已!”
話雖這么說,他倒也沒有進宮做太監的意思,只在心里慶幸眼下府中一干主事不在,讓他得了這個發財的機會,一次便得了頂得上他一年多俸祿的橫財。
待到張洛策馬從府廨另一側轉出再回到坊中大街上,在此徘徊等候多時的丁青便匆匆迎上來:“阿郎,情況如何了?周錄事家,還有救嗎?”
之前他多日待在周良家里看守寄存的財物,與周良一家也都相熟,所以心里也是十分的焦急。
張洛聞言后只是輕嘆一聲,他之前借牛貴兒魚符出入府廨,看起來從容鎮定,但其實心里也是亂的很。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讓他也有點猝不及防。
這會兒盡管已經對情況有所了解,但一時間還是沒有什么頭緒,他準備先出長夏門去跟周朗講一講所了解到的情況,然后再思對策。丁青見狀便也連忙駕馭著那匹老馬,顛顛兒的跟在阿郎身后往坊外而去。
兩人沿著長街往南行,行至崇政坊往南時,橫街上突然從西面沖來數百名全副武裝的金吾衛甲兵騎士。
張洛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規模的騎兵隊伍,盡管距離橫街還有一段距離,他還是勒馬停了下來,遠遠觀望這一隊騎士在街上列隊馳過,然后便看到這一隊騎士沿著沙堤一路馳行往康俗坊中馳行而入。
“這些金吾軍士,他們、他們入康俗坊做什么?”
眼下還是白天,并未開始宵禁,街上突然出現這么多金吾衛軍士本就非常引人注意,而當看到這些金吾衛軍士全都涌入康俗坊的時候,道上行人更是不免議論紛紛。
“阿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