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岱早就知道張均是個什么貨色,也明白自己選擇留在張家、接受這一個倫理關系就要面對怎樣的困擾,所以眼下面對張均這些蠢活兒,他是能平常心看待。只是得防備著這家伙,他連自己正籌備科舉都沒告訴張均。
不過要讓張說認清楚自己兒子底色如何,并接受自己將要后繼無人的事實,還是有點難的。但是只要接受了這一點,以張說的性格必然也要趕緊做其他的準備,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
短期來看,張均的確是有點讓人難頂。但從中長期來說,他底色暴露越多,對張岱就越有利。這世上終究還是正常人多,有了張均作對比,哪怕張岱只是中庸資質,都能讓人抱有極大的期待感。
張均在家里待了好一會兒,仍然沒有多少族人正眼搭理他,只能悶悶不樂的離開。
張岱則又收拾幾篇習作,往內宅去向他爺爺請教。
唐代科舉所考的詩賦雜文,并不是可以隨便作一首詩、寫一篇賦,同樣也有著嚴格的聲律要求。
張岱雖然可以文抄,但老實說應制詩和律賦在后世專門研究古代文學的學術范疇內都屬于小眾課題。他是得益于自己的熱心腸,愛好幫助學姐學妹們才有所涉獵,增加了一下自己的知識儲備,但也談不上了如指掌。
所以對于這些命題的雜文,他往往能想起來一些文句,但除了一些特別著名的應制詩和律賦,其他的都做不到全篇背誦。因此便往往以一二佳句為言,再按照他爺爺的指點加以補全。
他本身就悟性不低,知識儲備也非常豐富,而且有張說這個大手子指點,對于應制雜文的門道也越來越了解。
雖然在祖孫交流的過程中,張說也會因他忽高忽低的水平而心生疑竇,但整體的進步卻是立竿見影、卓有成效的,這也讓張說深感欣慰,以至于每天指點上這小子一段時間,給他帶來的愉悅感甚至還要超過了喝藥。
就在拜訪玉真公主之后的第二天午后,有玉真公主府家奴來告道:“日前張公子所求事已經有了眉目,京兆府送解官入都送解,被公主暫留,特為張公子加試一場,請張公子明日早赴都省別堂應考。”
張岱聞聽此事自是大喜過望,他也不奢望能夠跳過解試直接參加科舉,真要這么堂而皇之的走后門反而不妥。
雖然說加試一場同樣也是特權的使用,但也畢竟給了他一個機會展示自己的才能,而且同樣符合括士于野的選士精神。
雖然說解試并不難,但京兆府解試歷來都是標準最高的,甚至京兆府取解前幾名未來基本都能在省試中名列前茅。而且張岱本來就是加試,當然也要有更多的才能展示才能服眾。
因此他今晚便也早早入睡,為來日的解試而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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