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張岱沒有資格、也沒有資源去廣泛的拉攏大唐社會中更有權勢、更有力量的階層群體,而且就算拉攏了也未必有用,既得利益者永遠都是懶于改變現狀的一個群體。
他如今通過救災先在黃河沿線落下一筆,再通過賣保險于洛陽宮苑中落下一筆,哪怕這兩筆現在看來有些單薄突兀,但卻鋪墊了一個人事基礎,日后可以立足于此繼續增補。
張岱還比較慶幸自己的活動范圍和謀事空間還算比較大,許多事情都可以從不起眼處進行籌謀策劃。
他還認識一個比他境遇悲慘得多,自小被幽禁在深宮中,只通過交好身邊的太監宮女、教坊伶人來陰搓搓使壞,到最后一舉逆襲、迎來輝煌人生的人。
所以說只要有崇高目標,從來不怕道路曲折,凡事患得患失、憂于繁瑣艱深,只能說本身對自己的要求和寄望并不太高。只要走在正確的道路上闖過難關,密集的正反饋就會讓人目不暇接!
給自己打過雞血后,張岱就開始了修身養性的第一晚,第二天清早起床,果然又是神清氣爽,在安孝臣的指點下練了一早晨的武技體術,又回到書房跟今天過來補課的趙冬曦學了一上午的律賦技巧。
午后他便又出門,往觀德坊去拜訪一下武惠妃的兄弟,也是他的表舅,秘書少監武忠。
武忠年紀比惠妃稍大一些,得知張岱來訪也比較高興,親自站在中堂外迎接,待到張岱入前見禮時,更是入前親切的將其攙扶起來并笑語道:“六郎的時譽我多有聞,宗姊遺傳驚艷人間,著實讓人欣慰。我家此代亦有詞學名士,如今宦游江表,來年若得入朝,你兩代詞士可以相坐切磋!”
他所說的乃是中宗朝名著一時的武平一,也是中唐名相武元衡的爺爺,同樣也是武家為數不多有點人樣的族人。
“孩兒早便想來拜訪阿舅,只恐阿舅事繁,未敢見擾。今日斗膽來見,亦有人事請教。”
張岱在與武忠寒暄一番后,便講起來意,希望武忠能夠推薦一個時流擔任宇文融下屬判官。
然而武忠聽到這話后臉色卻是頓時一沉,望向張岱的眼神也變得嚴肅起來:“惠妃自處禁宮、深得圣眷,境況如此優越,更復何求?
你少徒出自名門,也有才藝可稱,不患舉業,何必鉆營幸途,強以外事滋擾惠妃!我閣門清靜,不納幸人,爾徒若來敘情論藝,我自歡迎。若以權謀干我,速去速去!”
張岱看他這反應也有些傻眼,我這客氣來問一問,怎么還把你問的應激起來了?這閣門內你不就是最大的幸人,不是裙帶關系你憑啥做秘書少監?
謹慎自守當然是好,尤其是武家這種本來就敏感的情況。只不過武忠這反應也實在謹慎的過頭了,看這架勢怕不是弄個屁都得捂著聞聞咸淡再考慮放不放,活著是真累。
他算是理解了武惠妃為啥看不上她兄弟們,跟著雞犬升天還得呱呱亂叫你別飛太快、飛太高,本來沒鬼的事都得弄得鬼鬼祟祟的。看這架勢,他大姨除了他,誰也指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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