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啊!王毛仲小事不失精明,大事偏多亂謀。他安處北衙,人莫敢爭,獻女御帷,是何心腸啊!”
張說聽到這話后不由得嘆息一聲,王毛仲雖然不是唐元功臣,但所享恩寵卻是一眾功臣當中無出其右者,就連張說都避其鋒芒、不敢與爭。
去年封禪時,其人統攝群牧獻馬扈從,也展現出群牧事宜經營的有聲有色,越發讓圣人龍顏大悅,甚至授予其開元以來唯國丈王仁皎與名相姚宋才得享的開府之銜。
圣人本就因北衙萬騎而成事,所以對北衙軍務也是十分的慎重,王毛仲只要安分守己,地位就可以說是穩若磐石。
南衙諸將以及邊將們不可能入掌北衙軍事,而北衙內部也沒有才干、資望勝過王毛仲之人。之前時代或還以宗室、駙馬等皇親國戚掌北門兵,但這些人作為歷次政變的急先鋒,也早已經被圣人排除在外。
所以在北衙這個領域內,王毛仲幾乎沒有競品,結果他卻要自己給自己增加難度,委實有點讓人鬧不明白。
“北門兵多跋扈、難以理喻,惠妃、渤海公問計則可,但是你不要介入這些人事紛爭太深。好男兒,莫沾北門事!”
他雖然不會對張岱約束太多,但明顯有問題的事情,也會加以禁止。
張岱聽到這話后自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說老李家家風太刁鉆、大唐世風太彪悍,好男兒莫沾北門事都搞出來了。可是,如果不進這道門,又怎么能向最高權力靠近呢?玄武門唱名,那才是真好漢啊!
當然就算張說不交代,這件事他也不會干涉太深。就算真的沖鋒陷陣干倒了王毛仲,他大姨既不能捧他當太子,他也不能割了自己去給高力士當跟班。
說完這些雜事,張說才又考校起張岱近日的課業。由于這段時間張岱并沒有頻頻外出折騰,課業完成的倒是不錯。
講到實際的才情,他當然沒有當代這些天之驕子們出眾,但他勝在積累深厚。
在對聲韻格律掌握越來越熟練的情況下,即便不能原篇大段的摘抄,也能進行巧妙的化用,比如之前打臉京兆府鄉貢們的那兩句截搭試。
這種能力體現在他具體的行文答卷中,那就是凡所作詩賦幾乎都有一二名句作為雜文的文眼,哪怕每篇詩賦整體格調不高,但有這么一兩句文眼都能增色不少,值得人反復吟詠品味。
“兒郎撰文手藝越發純熟了,依此進度,來年應舉若無人事邪情的刁難,及第不難!”
在將張岱這段時間所作的詩賦都瀏覽一遍后,張說便一臉欣慰的笑語道。
張岱聽到這話后臉色卻是微微一變,我可謝謝你烏鴉嘴,別來個好的不靈壞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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