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寒暄一番,然后便各自落座,王毛仲還不知他們為何來訪,畢竟剛剛才在北門解散未久,他對都內人事風聲還未有聞。
眾人聽到這話后,紛紛將視線望向葛福順。葛福順乃是北門唐元功臣之首,且久掌北衙萬騎,是如今北門中為數不多能與王毛仲分庭抗禮之人。
“圣駕歸都后,北門宿衛事亦需重新布置。諸營兒郎或有扈從之疲,或有留守之閑,亦需細辨再作編排。是故來奏霍公,請問霍公有無別情吩咐?”
葛福順開口問道,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表明來意,便先以公事稍作鋪墊。
王毛仲這會兒正有些心煩意亂,哪有心情再去細問這些瑣碎營務,于是便開口說道:“便依宿衛營法,諸營營主匯同別將等先作編排,匯總審定無誤之后發諸軍營加以實施,無需另奏。”
雖然北衙身系宿衛重任、一番出入難免要調整一番,但這些事情皆有故事定例可循,并不需要諸軍主將再齊聚于此另作情勢。所以王毛仲在回答完之后,心內也是暗生狐疑。
葛福順聞言后便抬手示意身邊的兒子入前將萬騎宿衛計簿呈交上去,旋即便又笑語道:“此間萬騎營宿衛事已經審定,著兒郎呈于霍公批閱。
某等北門官深得圣寵、寄以宿衛之重,稍有差池,遺害深矣。是以父子相繼守事勿失,霍公觀此小子能傳衣缽否?”
王毛仲聽到這里還沒聯想其他,只道是葛福順想要夸耀一下自家孩兒,于是便一手接過計簿,一邊隨口笑語夸贊一聲:“兒郎英武不俗,耿公風采得傳!”
然而其他人聽葛福順不像之前所說那般細問究竟,卻只是向王毛仲顯擺起自家的兒郎,心中自是老大的不樂意。
另一名北衙將領李守德則連忙站起身來,向著王毛仲叉手大聲道:“此間滿堂北門子弟,霍公何以獨見耿公子?若以相處日久、情義深厚而言,此間誰能勝過我與霍公?
舊年圣人仍居潛邸、出牧潞府之際,我已經與霍公并從主上麾下,自此相親相知,共事至今!今霍公欲為愛女擇婿,我門中恰有適齡的好兒郎,自當引來讓霍公欣賞!”
“為女擇婿?”
王毛仲聽到這話后頓時驚呼一聲,旋即又望著葛福順等詢問道:“你等皆為此來?”
眾人聞言后也都紛紛點頭,幾個年輕人更是壯著膽子說道:“霍公此情已在北門傳開,某等兒郎自幼即受霍公威訓成人,而今略具才力,自當投獻于霍公!”
且不說王毛仲這里愣在當場,一旁的王守貞看到這些平日里玩伴一個個激動難耐的神情,心中自是憤懣不已,他舉起拳頭便砸向距離最近的一個年輕人,口中怒罵道:“李癩狗,你這個潞州賊奴發的什么癲?憑你這個奴婢出身,也配來做我妹婿?”
年輕人猝不及防被打倒,而他的父親正是那個剛才還自夸與王毛仲情義最深厚的李守德,聞聽王守貞的咒罵聲,李守德已是臉色鐵青,頓足怒聲道:“我兒奴種,太子仆是何貴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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