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與能力無關,而是出身和際遇所帶來的差距。如果不是張說秉政數年,尤其又在其任內主持了封禪泰山,張均怕也難以升官這么快。
不過張岱這些同年們對此似乎沒有太大的感觸,他們作為這個時代的人,對于此類現象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吃過早飯后,一行人便向州學而去。鄭州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州內的經濟狀況也是非常富饒,故而對教育也是非常的重視,州學建造的頗為氣派,規模甚至還要超過了東都國子監。
畢竟洛陽城建格局比較擁擠,也沒有大塊的土地供國子監使用。
“往年治藝西京國學,只道關中儒業傲視宇內。如今見此州學之盛,才知所見仍短,別駕導善風俗、興學治事之功當真令人欽佩啊!”
杜頠在州學外感嘆說道,張均聞言后頓時笑逐顏開,直將其人引為知己,令其策馬入前向他介紹自己管制州學的策略,甚至就連張岱都給攆到了后邊去。
“徒等恭迎張別駕!”
州學學館前,學子教授們昨天便得了通知,所以一大早便列隊于此等待迎接。
張均最是喜歡這種浮夸排場,大笑著擺手說道:“爾等群徒無需多禮,今將春榜進士一網羅盡、畢引于此,以供爾等群徒請教藝業,若得兩三分真知灼見、智慧心得銘記不忘,必將大益來年舉業!”
張岱等人也配合著策馬入前,接受州學群徒的注視。而這些州學的生徒們也都如他們所愿的,各自面露艷羨和崇敬之色的打量著眾人。
且不說他們這些新進士們的政治地位高低,在士林當中這身份那就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天下苦心求學的讀書人那么多,每年進士及第不過寥寥幾十人而已。
尤其今年因為人事波折使得及第難度更高,這十三人就更成了生徒們所仰慕的對象!
“這一位便是張別駕的愛子,春榜狀頭、玉骨郎君張宗之!當真風采無雙、讓人心折!”
“王昌齡、王少伯!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李十六,十八羽林郎,戎衣侍漢王!”
各種呼喊聲不絕于耳,使得這州學成為一個活脫脫網紅線下活動現場,州學生徒們的激動心情都溢于言表,就連那些博士教授們也都忍不住湊上前來觀望。
一行人就這么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州學,一直來到供奉先師畫像的廳堂外,然后便鋪席坐定,開始探討起文藝來。
在這樣的場合下,張家父子便是絕對的中心人物。盛唐文學雖然百花齊放、各有成就,但是單就官方所承認的文學領域而言,執政多年且領導盛唐文學許久的張說一脈是無可爭議的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