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見那陳九,告訴他若想有預飛錢,可以商量。但日前在蓬池擄走的南八家眷們,需統統送來此處,一個不許遺失!得罪了我的人,全都別想逃脫!”
張岱先是沉聲說道,他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里,而且這樣一個州縣豪強也不值得怎么勾心斗角,大甩直鉤的釣就是了。
王元寶先是點頭應是,旋即便又開口問道:“若人不是他家擄走……”
“那就去打聽、去搜尋!權無可夸、財無可稱,若連些許耳目之能都不堪用,憑什么帶他發財?”
張岱聞言后又冷哼一聲。
王元寶先是一愣,腦海中不由得泛起去年初夏張岱走進柜坊豪言存錢萬貫的畫面,心中也不由得大生感觸。
就算已經相識頗久、來往多次,他仍然有點跟不上張公子的思路啊,如此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態度,他真是永遠也學不會。
交待完了王元寶之后,他又對仍自閉目養神的徐申說道:“源使君并不喜我,我也無暇長留此處,此間事務安排皆循前囑,織工散于鄉里,造碑事宜暗中籌備。
還有那州府的陳司士平素違規犯禁行徑,包括州府誰人阻撓之前行事,你這里都仔細搜查,待我歸后再與他們各自細細勾賬!”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盡快把錢貨物資送去真正需要的地區,而不是停在途中跟人斗氣。但張岱也絕不是任由欺侮、唾面自干的人,汴州這里遭遇的刁難,他總會細算總賬。
如果源復以為他不敢去宰相家要賬,那就大錯特錯了,不光得要,利息還得好好計一計,惹急了他敢直接去代源乾曜領工資!
吩咐完徐申之后,他又望向仍然作拜于前的南霽云,稍作沉吟后便說道:“南八等既然緣河謀生,那么你們便以工補過。隨我隊伍運送貨物東行,衣食可給,工錢卻無。事畢計功,傭錢多少都需支給徐申養傷,你答不答應?”
“這、足下若能將所失散家眷尋回,銘記大恩,甘為差遣,更加不敢奢望傭錢!”
南霽云聽到這話后,連忙頓首說道。
張岱本也沒打算給他們工錢,這么說只是讓徐申好受一點,自己稍后也會給他一份工傷慰問金,還是得溜達一圈下來看看還剩多少錢再說。
南霽云的品行節操他信得過,相信任何知曉其人其事者對此都不會有什么懷疑。
而自己也有意組建一支水陸運輸隊伍,讓他們隨隊行止就是要考察一下他們的業務能力,如果業務也過關,那他們就是組建隊伍的最佳基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