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為首一個張岱瞧著有些眼熟,略加思索后便想起來此人乃是宇文融的一個下屬,就是之前在洛陽去宇文融家做客時,給宇文融牽馬的那一名監察里行,名字叫做高琛。
“下官高琛,見過張公子。”
高琛見到張岱從州府內走出來,便也連忙入前作揖見禮。
張岱停下來望著他笑語問道:“宇文使君遣你入此?有何交代?”
“前源使君家奴入州告事,宇文使君知事后不免痛心疾首,不意汴州州事如此混亂。今遣下官至此,也并非應源使君所邀,而是以河南宣撫使告裴使君事宜秉公處理。”
高琛乃是宇文融心腹,對于一些事情也了解頗深,并沒有因為張岱一介白身而小覷他,反而認認真真的解釋一番。
張岱聽到這話后,便知道宇文融最終還是決定放棄源復了。倒也不是其人過于勢利現實,而是這事本身就很難辦。
宇文融的消息渠道顯然不止源復一處,而今裴伷先所查出來的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一旦宇文融再想強行保全,只怕就連自己都會大受影響。在這樣的情況下進行一定的切割,也是有利于保存實力的。
更何況日前宇文融就因張岱的提議而大為心動,所以他此際派遣高琛到汴州來也不是為的保全源復,而是為的和裴伷先交流溝通一下對于汴州人事后續的處理方案。
張岱只負責點炮,倒不負責善后,不該自己過問的事情過問太多難免會遭人厭煩。所以在了解到宇文融的態度后,他便擺手示意高琛入府去,自己則和同年們繼續往外走。
“堂兄……”
兩方人交錯行過時,張岱身后突然響起一個問候聲,他轉頭向后望去,見到竟然是高適在向高琛作揖見禮。
高琛在見到高適后也是愣了一愣,旋即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沒有多說什么、甚至沒有回應便徑直行過,可當他走出幾步后又回頭看了眼站在張岱身后的高適,才又開口喚道:“三十五郎,你過來一下。”
兩人向門廳內避了一避,高琛才向高適問道:“你怎與張宗之同行?”
“我本客居宋州,張六郎同年王昌齡等入州結識,同行至此。張六郎邀我歸都去,可以暫住其家。”
高適連忙垂首說道。
“張宗之雖然也是張燕公門下孽孫,但卻時名甚壯。你為其所納,也是你的運氣,日后安心附從他門下,要比再打著祖父名頭去滋擾故舊更好的多,去罷!”
高琛聽到高適與張岱并沒有太過深厚的情誼關系,頓時便也意興闌珊,旋即擺手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