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聽到這問話后先是有些茫然的搖搖頭,旋即神情又轉為篤定:“但無論怎么處置,都不可再委屈我孫!我家絕不能再容忍這惡婦在家,否則我兒孫還要遭其謀害!”
聽到元氏作此表態,張岱便心緒一定,略作沉吟后他便又說道:“我覺得家中無論如何處置,都應該告知阿耶一聲,讓他也盡快歸家來!”
“可是他遠在鄭州,州務繁忙,又遭此家變,往來奔波太辛苦……”
元氏還有點心疼自己兒子,不想讓張均為了這糟心事來回奔波。
“不然!我耶才是這一家主人,無論何事都應詳細告知,他若不在現場,無論作何處置都難讓他信服,或要誤以為是我有失恭謹,才讓夫人如此怨我,異日父子當如何相處?”
張岱聞言后卻正色說道:“鄭州據此不遠,快馬兼程兩三日便可往返。阿耶歸后事情才能妥善處置,若是不歸,恐遭人諷刺治家無術、遑論治州,難免會大礙前程。”
他一定要張均回家,倒不是說拿鄭氏殺雞給猴看,而是讓張均清楚知道事情處理過程,日后不要拿著這事跟自己甩臉子。
“是應當將他召回,趕緊安排家奴快馬入州!”
元氏聽到這話后便也連忙點頭,同時又忍不住恨恨道:“擇婦不賢,累我兒孫!此事誠足為誡,來日你們叔侄再訪問婚姻,尤需以人品為上,家世為次!”
祖孫這里商量著鎖定控制人事,不讓消息外泄,而鄭氏等到傍晚時分,都不見身邊那些仆婦們返回,心中便暗覺不妙。尤其當被婢女告知東廂諸出入門戶處又增加了許多家奴,她的心內不免越發忐忑。
“誰人著令你等入此滋擾?莫非將我東廂當作牢籠、此間居人盡是罪囚?”
她來到一處院門前,看到門外有十多名手持棍杖的家丁站立在此,臉色當即一變,指著他們大聲呵斥道:“全都退下去,敢在滯留此間,俱加重罰!”
“請大娘子恕罪,某等都是奉老夫人之命,在這里只是保衛,絕不敢入內滋擾,請大娘子放心歸舍。”
一名管事連忙叉手恭聲說道。
鄭氏怎么可能放心得了,聽到這話后臉色愈變,她在門內徘徊片刻,只覺得不能坐以待斃,當即便一邊向外沖去一邊大喊道:“我要見老夫人!她怎能不念我為這家生兒育女之功,只因一孽種便如此刁難?難道是欺我母家無人!”
諸家丁們自然不敢入前用肢體棍杖阻攔,但卻有兩名待命于此的仆婦沖上前,不由分說的左右持住鄭氏的胳膊,用力將她拖回東廂去,任由她如何嘶吼掙扎,只是一言不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