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燕公請息怒,小女何在?某請當面問詢何敢……”
鄭愛還在那里爭取跟鄭氏當面對質,而張說則又瞪眼怒吼道:“你這老兒教女不善,莫非以為我在造物誣你?我家聲言你不肯信,便將你家人自己來說!”
說話間,他便又喝令將蘇七娘等幾名跟隨鄭氏的陪嫁婦人給帶上來,然后勒令她們向鄭家父子進行交代。
這幾人當然也被提前做好了工作,若是她們肯配合招供,家人可以免遭牽連,并且可以饒她們一命。
這對幾人而言,無疑是極為劃算的交易,畢竟無論用巫蠱之術謀害庶子還是謀害親夫,都是極為嚴重的事情,她們這些仆婦本身還有教唆之嫌,真要追究起來怕也活不成。
如今張家只想將張岱撇清出來,便能極大減輕她們所受罪罰,她們當然也樂得更改口供,因此這會兒全都眾口一聲的陳述鄭氏就是在用巫蠱之術謀害張均和與之相親的女子。
“燕公恕罪、恕罪!此事某等完全不知、真的不知,若有絲毫耳聞,也一定會力勸阻止,絕不敢加以放縱啊……”
鄭氏父子眼見人證物證俱全,也都慌了神,直接跪拜在張說面前,一邊叩首乞饒一邊撇清自己的關系。
“廢話少說!發生這種事情,我家已容不下這女子!本意將之執送官府,又念及你鄭氏總算略有門資薄譽可稱,所以召你父子來商討休妻,你等可有異議?”
張說望著這父子幾人沉聲發問道。
“沒有、沒有,多謝燕公、燕公寬宏!”
鄭家幾人哪敢再說半個不字,這種事情一旦訴于官府,他們一家名聲恐怕也將毀于一旦,屆時不要說再向旁人索取巨資做陪門財,子女還能不能成婚都兩說。
休書早已經準備妥當了,一份是用在面子上說什么感情不和之類的和離書,另一份則就是內容和措辭非常不客氣的休書,將鄭氏犯下巫蠱壓勝的罪過寫的清清楚楚,還包括那些人證的招供畫押。
鄭家父子各自提筆在那和離書上簽署下名字來,可是再看向那一份休書時,卻面露猶豫之色,遲疑著不愿落筆署名。
張說自然不會任由他們避重就輕,見狀后只是又冷哼道:“你父子若是不需這一份臉面,直言無妨,當下便將事付官府,審斷得清清楚楚、當刑則刑!”
“不必不必,事若訴于官府,不只我家局促難安,燕公家恐怕也……當下處置最好,彼此尚能不失和氣。”
鄭愛聞言后連忙說道,因恐張說反悔,忙不迭提筆署名,并又喝令兒子們也都一并落筆,趕緊了結此事。
“老物還要和氣!你家女子如此害我,你還有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