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緣分不止于此,大唐官員考課規定,以吏部考功郎中、考功員外郎判京官、外官考,以中書舍人、給事中監京官、外官考,以京官位望高者兩人充考課使,校京官、外官考!
換言之,今年的內外官考課,他們有可能被對手直接打一個從上到下的貫穿傷!
甚至張岱和他這些同年們都算不上是什么對手,他們只是沒有資格上桌的小蝦米罷了,真要判、監、校三個環節都被對方拿到了手里,直接一把就把他們摟草打兔子的摁倒,都不帶哼哼的!
所以說嚴挺之也很擔心他所賞識拔擢的門生們受到自己的牽連,而張岱對這“美好”的畫面也不敢想象。
雖然在仕途上,他擔任京官而且還兼任左拾遺這種重要的近侍官,倒是不怎么擔心這種惡意的打壓,反倒旁人要擔心他會不會告刁狀。
可如果他這些同年被清掃干凈,也會對他在河南的各種人事布置造成毀滅性的打擊,到時候不要說隨隨便便拿出幾萬貫來在長安買宅子,那些汴州飛錢所涉的商戶、聚集在織坊中數萬名婦孺,以及南霽云等上千名漕運船丁,恐怕都將一哄而散、造成巨大的社會問題。
正當兩人相顧沉默的時候,突然一個虎頭虎腦的娃娃從外沖進來,望著嚴挺之大聲道:“阿耶還在這里會客,我母往車上裝物,這便要走了!”
“她要走便走!門下給事中是她夫主,登州刺史難道就不是了?當年她便知我秉性,今來怨誰?嚴挺之一身骨氣,豈會為此趨炎附勢的婦人屈折!”
嚴挺之聽到這話后,當即便又一臉怒色的說道。
張岱聞聽此言,才算是明白之前剛剛入門的時候為何會是那種氣氛,原來兩口子因為貶官的事吵架了,這會兒還鬧著要離家出走呢!
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向來不會對旁人家事多作置喙插手,當然圣人家事例外,那里邊有大功名!
于是他便站起身來說道:“座主放心罷,我一定去信告誡諸位同年,讓他們謹慎小心。”
“宗之你且留步!”
嚴挺之卻又抬手喚住了他,旋即便起身下堂將那年歲不大的娃娃拉過來,一腳撂趴在地上,然后摁著兒子的頭咚咚給張岱磕了幾個,并又沉聲道:“認清楚這位翩翩公子,這是你張師兄,日后要如敬重父執一般敬重他!”
“張、張師兄……”
這小子被摔了一跤又撞了幾下頭,吃痛下便啜泣起來,等他老子一松手,捂著臉哇哇哭著跑出門去了。
“我此去不知幾時歸朝,此兒年少,難能同行。宗之你也見我家無賢婦主持,門中兄弟性多強直暴戾,不是能夠妥善育兒之人。若是婚姻難續,恐怕要厚顏將此子寄養你處。”
嚴挺之又望著張岱,有些尷尬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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