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老子要帶你發財,你懷疑老子在拿錢債給你設套,我在你心里是個什么形象可想而知。不直接把你轟趕出去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以后也不必再有什么交際往來。
“事情本也不必講解的這么清楚,張六日前遭受人事刁難時,不見有人熱心紓困!”
李峽仍自有些忿忿,他跟張岱之間本來也只是酒肉朋友的交情,但是他老子信安王對張岱卻很看好,也就影響了他對張岱有一種發自肺腑的欽佩與維護。
在表達了一番自己的不滿后,李峽便又開口說道:“裴郎都肯相與共事,我與張六結識更早,沒道理不相共事!我有私己兩千幾貫,大概還要賒貸七八千貫錢,今日便定下此事,明早去柜坊拿錢!”
“李九私己頗肥啊!”
眾人聞聽此言,都有些詫異的望著李峽,大家一起出門玩樂時,這家伙從來不肯主動出錢,卻沒想到竟然不聲不響的存下兩千多貫錢。
李峽被眾人詫異中夾雜著戲謔的眼神瞧著有些不爽,便又悶聲道:“只有這么多,沒有更多了!從今往后,無人會賬的聚會,你等也不必再來喊我!”
眾人聞聽此言,不免又是噓聲連連,這話說的好像之前這家伙就主動付過賬一樣!
“張六事跡我頗有聞,知你必然不是信口雌黃、背信棄義之人。我耶說你造業頗多,想必也不是因為欠缺這些本錢才相邀共事,既然有意帶挈,難道我還怕錢帛燙手?只不過我比李九更不堪,一萬貫的本錢都需借貸。”
接著竇鍔便也開口說道,聽得出他們這些紈绔們也不是全無腦子,對人對事的看法也會受到家中長輩的極大影響。
張岱聽到這里,心中也是頗感欣慰。倒不是因為又拉到兩筆投資,誠如竇鍔所言,他本身并不缺少本錢,當然也不是純粹的要拉兄弟們一起發財,而是要借助一下老錢們的人脈關系網絡,做事才能更從容。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便拋出自己的詳細計劃,包括最開始已經確定投資的裴稹都還不清楚他具體要干什么,這意味著眼下確定投資共事的單純是因為出于對他個人的信任與看好,而非是為了什么宏偉的商業計劃。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無疑是非常好的,這也意味著張岱過去幾年不是白混的,在一些人眼中他的許諾已經可以拿來換錢了。
裴敦復雖在席中,但卻并不隨意介入年輕人的話題,可當聽到張岱所言動輒便是上萬貫錢帛的來往,還是忍不住將視線從堂中翩翩起舞的舞姬身上轉移過來,心中直嘆如今京中年輕人們都已經如此狂妄了嗎?
他忍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沒忍住,半是好奇,半是出于對張岱的關心,開口笑問道:“我能不能聽一聽宗之你規劃何事,竟然需要調度數萬貫的錢帛營作?”
這事情也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絕密信息,同樣也不怕會被人搶先拿去用,張岱倒也不諱言之。他甚至巴不得更多人加入進來,以開拓和做大茶葉的市場。
不過對于人們不甚了解的事情,單純的講解只是空口無憑,張岱便讓家人奉上從家中取來的各種茶葉,當著眾人的面開始沖泡起來。
“張六是要弄茶?這有什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