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花萼樓外后,諸司長官與三品以上高官先被召入其中,在殿中接受賜食,至于其他官員們則就沒有這樣的關照,需要在外等候直至芙蓉園后再受賜饗。
張岱倒是沒有在苑外干等著,須知他還有一個協律郎的職官,今天圣駕出入全程禮樂伴奏,他自然要帶領樂隊吹奏表演。
因此他便也跟在那些大佬們身后快速的行進到花萼樓中,然后來到殿側就位,手中持麾主持奏樂。他一邊留意著樂人們的奏樂節奏,一邊看著那些高品朝士們在殿中享用早餐,心中不無期待這些家伙當場噎到,讓他們這些只能看不能吃的悲催牛馬也出出心里的怨氣。
只可惜那些做到這種高位的老家伙們也都經驗十足,一個個細嚼慢咽,一頓早飯吃了將近一個時辰,自然沒有人殿中失儀。
等到上午九點多,群臣才拱從圣駕行出興慶宮。此時宮外長街也早已經肅清,且有禁衛將士們沿街駐守,群臣皆策馬扈從于圣駕后方。
包括皇太子也沒有獨立的儀仗,只是與寧王等宗室們策馬并行于輿駕后方,一眾東宮屬官則各依品階分散于朝士隊列當中,且排在同階官員的最后方,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
隨著圣駕駛入長街當中,被隔絕在街道兩側的士民們紛紛拜迎圣駕,并不斷的高呼喝彩,一時間喝彩聲響徹全城,圣人也頻繁的喝令車駕暫停下來,向著道路兩側揮手示意,自然引發士民們新一輪的歡呼與頂禮膜拜。
張岱行于隊伍當中,看到這一幕后心中也是頗生感慨。他倒是沒有機會見識一下其他大唐皇帝出游的情景,但卻能看到長安士民們對于當今皇帝是發自肺腑的崇拜禮敬。
這倒也難怪,自從唐高宗賓天以來,大唐國勢便板蕩不休,就連君王都幾經廢立,甚至大唐國祚一度斷絕。
盡管神龍革命后唐中宗號為中興,但這貨所作所為也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致,大唐社稷終究還是在當今圣人的治理下得到了真正的中興,并且達到一個新的巔峰,長安百姓對其頂禮膜拜自然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哪怕是唐玄宗后期玩起了各種抽象,后世人講起開天盛世來,仍然愿意給以各種溢美之詞,甚至成為文化上一個揮之不去的深刻印象,唐玄宗也因此享受到更多的包容。作為一個帝王,他無疑是幸運的。
張岱聽到長街上各種山呼海嘯聲,心中也不由得感嘆怪不得唐玄宗后期十數年不出關中,這家伙在長安真是享有極大的主場優勢,如果不以大軍叩關將之驚走,單純在長安以少量精銳搞兵變怕是很難成功。
圣人自然不知就在距離其這么近的區域內,居然有人正在思索這種大不敬的念頭,當然就算他感知到這一點,排在其猜忌名單最前頭的也得是他的兒子和兄弟們,總不會懷疑張岱這么個小年輕。
此時的長安城南曲江畔已經是人滿為患,隨著圣駕抵達芙蓉園,各種歡呼聲更如山呼海嘯一般爆發出來,一波一波經久不息,就連曲江池中的水都被那聲浪沖擊的蕩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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