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紙質地圖上的新路線,李寄秋感到頗為頭大,要原路返回走將近五公里去另一條岔路上。
“要不......不走公路直接穿過去?”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就被否決了。“不行,別作死。沒有實時導航還是老老實實走公路,更別提野地的路況走完腳還要不要了。”
深深嘆了口氣,李寄秋還是一瘸一拐的踏上了回頭路。
寒冬的午后,陽光透過云層投射在枯黃的大地上。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過,帶走了路邊樹梢最后幾片搖搖欲墜的落葉,它們從李寄秋面前掠過,最后消散在冰冷的冬風中。
好疼。腳底一會兒像被灼熱的火焰舔舐,一會兒又如被銳利的刀片切割。連走帶歇了三個小時,好像連兩公里都沒走到。
萬萬沒想到躲過了怪物,躲過了劫匪,結果腳壞事了。
吃了一塊牛肉干和半塊壓縮餅干作為午餐,腳底的劇痛讓李寄秋不得不重新思考行程。
“要不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腳這個樣子根本走不遠,只會消耗更多體力和食物。可這附近又沒有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
“嗯?那是什么?”
公路遠方出現一個三輪車,正七扭八歪的向這邊駛來。
李寄秋心里一緊,想要溜之大吉。但自己現在寸步難行,只能如法炮制的坐在路邊,把手伸進背包握住刀把。
隨著三輪車越來越近,李寄秋感覺自己的心跳也隨著加快。
“呼——”三輪車從面前呼嘯而過。
還沒來得及把心放下來,只聽見一聲刺耳的摩擦聲,三輪車猛地剎住了車,在十幾米開外停住。
李寄秋的心情如坐過山車般再次俯沖入谷底。
媽的,果然還是沖我來的?
手握緊住了刀把,李寄秋盯著三輪車的一舉一動。
一個身著灰色夾克和藍色牛仔褲的男人跳下車向這邊走來。男人大致三十多歲,相貌平和,五官分明,看到李寄秋后嚴肅的臉有所舒展,目光帶著一絲欣喜。
“別過來!”李寄秋大聲說道,“有什么事就在那說吧。”
男人一愣,很快便注意到了對方戒備的眼神和放在背包里的右手。
“朋友,別激動!”男人攤開手,“我沒有惡意。”
李寄秋冷冷的說,“站在那別動,有話就說。”
“可忠,我來跟他說。”年輕女人的聲音從三輪車里傳來。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三輪車車廂門打開,一個右手纏著紗布,左臂抱著嬰兒的年輕女人走下車,對自己露出淺淺的笑容。
“是你?”李寄秋瞪大了眼,“你怎么從后面來的?你沒跟車隊走?”
“謝謝您在營地時給我的藥和奶粉。”女人對著李寄秋微微鞠躬,“車隊滿員了,我沒能上車,但正因如此我等到我愛人回來找我了。對了,這是我的愛人吳可忠。”
男人回頭看了看妻子纏著紗布的手,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也對著李寄秋鞠了一躬。
“我叫江雪”,年輕女人走到李寄秋面前彎腰對他伸出右手,“您遇到麻煩了嗎?我們正準備回村里的老家去躲一下,方便的話和我們一起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