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這么喜歡發呆!我跟你說話呢!”
“抱、抱歉。”李寄秋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剛才說什么?為什么考察隊什么都干不了?”
玲云筱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加重語氣把自己的話又重復了一遍,“我剛才說,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考察隊的工作幾乎就干不下去了。你懂什么意思吧?”
“我懂,因為打仗嘛。”
李寄秋不太想多說這個話題。來到這個世界后,讓他感覺無能為力的糟糕事情越來越多,哪怕只是想一想都會覺得很沮喪。
“你怎么還有空在這和我閑聊啊?你們醫療組不應該很忙嗎?”
“關我們什么事。”玲云筱聳聳肩,“我們只是物理考察隊下屬的醫療小組而已,也做不了什么。現在就等生物組趕過來交接了。”
兩天前,在李寄秋的協助下,考察隊于灃城以南二百四十公里外的金州市發現了一處新增灰霧。
就在考察隊準備按部就班的開始調查工作時,竟有許多當地的幸存者主動跑來向他們求助。
這是非常罕見的情況。自從兩次遇襲事件后,考察隊每到一處都會由軍隊對駐地進行嚴密封鎖和保護,對于任何膽敢接近的人都是一次口頭警告二次鳴槍示警,第三次就可以直接開槍。而各地的居民也看得出這支官方的隊伍不好惹,從來沒人敢靠近。
但這次,考察隊剛剛駐扎下來,就時不時有一些平民前來哭鬧著尋求醫療救助,即便軍隊鳴槍示警也只能讓他們停住腳步而不是調頭。隨著時間推移,平民們不但沒有散去,人反而越聚越多。
經過開會討論后,考察隊做出決定:搭建一個臨時隔離房,讓警戒線外那百來號人選出一個代表進入其中通過遠程對話說明情況。
在平民代表說清楚了情況后,考察隊才發現此處灰霧的異常和棘手。
金州市的灰霧內沒有極端惡劣的環境,在爆發之初甚至還有很多平民得以逃走。但離開灰霧的幸存者并不甘心把自己還沒逃出來的親屬棄之不顧。為此,又有些大膽之人重新進入金州市尋找自己的家人。
結果,有些人帶著親友回來了,但更多的人沒回來。
回來的人和他們帶回來的人都出了問題。
在離開灰霧后不到十分鐘,這些人全部出現了精神異常的狀況,很快就到了無法與人交流的程度。他們只是身體僵硬地佇立在那里,頭部夸張地揚起,雙目圓睜,口中如同復讀機一般反復絮叨著模糊難辨的話語。而且,沒一個人所念叨的內容都各不相同。
從事發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天。這幾天里,這些怪人已經肉眼可見的萎靡,而有的人不知何時倒下后就再也沒起來。
幸存者們猜測倒地的人大概率是長時間缺水斷食而活活渴死餓死的。于是在第三天時,有人自告奮勇前去給他們喂食喂水,但收效甚微。這些人的咽喉好像與水和食物產生排斥反應一樣,費了大勁塞進去的食物和灌進去的水很快就會被他們劇烈地嘔吐出來。
在幸存者們無計可施之時,考察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