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云筱來過,很可能就在附近的村子里。
李寄秋感覺自己拿著手機的手似乎有些顫抖,趕緊把手收回到斗篷下,又用力咬了咬舌尖穩定了下心態,問道,“哦,那他們現在在哪?”
“走了。”大媽低下頭繼續找柴火,邊走邊說道,“他們說要去找軍隊,在我們村歇了半天就走了。哎對,有個戴著大厚片子眼鏡的男人留下來了。那個人因為生病走不動所以待在村里養病,說是等其他人帶著軍隊回來找他呢......”
就在一愣神的功夫,大媽已經走遠了,李寄秋連忙追上去問道,“那個人還在嗎?我想見見他!”
“那你是見不了了。他已經死了,病得太重,村里也沒有像樣的醫生,治不了他。他死前留下個筆記,說之后如果政府或者軍隊的人來了,就把筆記給他們,他們會獎勵我們村的......小伙子,你是軍隊的人?”
大媽說著從地上撿起一根手腕粗的樹枝夾在腋下,順便站起來直直腰,轉向李寄秋滿臉狐疑地嘟囔道,“你看起來也不像啊......”
“我不是,但我也是考察隊的人,和大部隊走散了,所以才在找他們。”李寄秋的話寬泛來說也是實話,所以他也敢十分“真誠”地看著大媽的眼睛作答,“可以帶我去你們村子嗎?我想吊唁一下他,順便看看筆記。”
大媽并沒有回話,但臉上立刻寫滿了警惕和不信任。
見此情景,李寄秋只好再次拿出手機,找到自己和玲云筱的合影出示給對方,“嬸子您看,這是我和那個姑娘的合照,我倆是朋友啊。”
大媽盯著手機屏幕瞅了半天,又抬頭看看滿臉堆笑的李寄秋,臉上戒備的神色大大降低,搖了搖頭后感嘆道,“小伙子你也變了不少啊。臉上那么長的疤,看著跟什么壞人一樣。你和那姑娘如果再見面,都不見得還能認出來對方了。”
李寄秋摸摸臉上的傷疤,苦笑一聲,沒有就這個問題作答。
“你等等吧,我們還得撿柴火呢。”大媽看看旁邊人力二輪小車上堆放著的柴火說道,“等我和老孫撿完柴火,咱們再一起回去。”
“嬸子,我來幫你們。一起撿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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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謝謝你,幫大忙了啊。”大媽贊賞地拍拍李寄秋的后背,“年輕人就是壯實,比平時多撿了一多半的柴火。”
“不用謝,我也是想早點去村子......”李寄秋扭頭看向旁邊,只見老孫正拉著滿滿一車柴火,脖子上青筋暴起,顯得異常吃力。便有些過意不去地說道,“要不我幫幫孫大爺吧?看他拉得挺費勁的。”
“別管他!”不等老孫說話,大媽一揮手便替他做了決定,“這么多柴火,他心里早就美死了。再說,村子已經到了。”
與李寄秋這兩天見過的其他村落一樣,這個村子同樣守備森嚴,手里拿著武器的婦女和老人在村外的農田里勞作,也看不出來種的是什么作物。他們的腰間都掛著個銅鑼,應該是用來發送報警信號的。
在村子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座面積不小的大院,它的外觀并不顯得古樸,推測其歷史可能不超過幾十年。高聳的房屋搭配土黃色的磚墻,將大院與外界隔絕,成為了極佳的防御工事。
村中的居民近乎都是老人,基本都住在大院里。李寄秋還看到了豬圈和雞舍,十幾頭大白豬和幾十只雞出乎意料地健康甚至有些健壯。
竟然能養這么多家畜,這個村子過得不錯啊?但他們哪來的那么多飼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