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甩掉她的好時機。
李寄秋一鼓作氣,撒開丫子猛地躥出去老遠,轉眼間便把滿臉錯愕的女生給丟在了后面。
狂奔了將近五分鐘后,李寄秋停下腳步,喘著粗氣回頭遠眺,女生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之外。
讓你再跟我。
太陽已經西下,自己被這個奇怪的女生拖延了不少時間,得加快腳步了。
今天晚上還不能在野外隨便找個地方露宿,因為下午趕路時李寄秋不止一次看到有成群結隊的野狗在活動,這些已經徹底野化的狗比狼更危險。因此,夜晚降臨前必須要趕到前方七公里處的一個村子。
兩個小時后,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天空如同一個巨大的調色盤,半邊呈現著深邃的藍紫色,另半邊則已經完全沉浸在黑暗中。
在天色徹底變得漆黑之前,李寄秋終于趕到了目標村莊。他按照以往的慣例,沒有選擇進村,而是在村子外面的田里找了個類似看護房一樣的土坯小屋。
房間里有床有桌,甚至還有個可以燒火的灶臺,只是沒有鍋。桌子上還扔著個呈t形的奇怪農具,另一端則是個被削尖的圓錐形,李寄秋拿起農具翻來覆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大概是用來種植某種特殊農作物的,只不過,再也不會有人來耕種這塊雜草叢生的農田了。
簡單地吃喝后,李寄秋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兩把手槍帶來的安全感無與倫比。這些天來,李寄秋甚至在與其他幸存者交談時都自信了許多。有人還誤將他當作了搜尋考察隊的政府人員,抱怨著軍隊征收的糧食過多,導致幸存者們的食物僅夠勉強果腹。
得知軍隊還在這一帶征收的消息讓李寄秋感到興奮,但遺憾的是,沒有人能夠確切地告訴他軍隊具體駐地在哪里。幸存者們只知道,在洛城西邊的大山里,據說有一個軍事基地。
李寄秋原本打算在一個相對友善的村子里留下來,等待軍隊下一次征收時再跟著軍方一起離開。村民們對此并無異議,甚至愿意白養這位“政府人員”,只要他能在軍隊面前為他們美言幾句,減少一些糧食征收就好。只不過,軍隊剛剛才征收過一次,下次征收要等到三個月后了。
李寄秋實在等不了三個月那么久,所以還是踏上了西去的旅途。結果,路上就遇到了那個好似初出象牙塔的古怪女人。
“......”
那家伙應該沒事吧?
李寄秋躺在床上,思緒萬千,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這一路上有不少野狗。根據自己的經驗,天黑后,不管是狼還是野狗都會像是被激活了似的,比白天瘋狂得多,以至于敢去襲擊還有人居住的村鎮。
那個仿佛出門郊游似的女人,肯定會被狗群襲擊。可是,如果她不是什么壞人呢?如果她只是和曾經的自己一樣,因各種原因獨自踏上旅途,毫無廢土生存的常識,然后就這么喪命于狗群,那也太......
若是換做自己,在被野狗群撕咬吞噬時,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心中必然都會極不甘心吧。
李寄秋摸摸大腿上的手槍套,心里總覺得不是滋味。
沒槍的時候謹小慎微,現在有槍了還是唯唯諾諾,那我這槍不是白拿了嗎!?
。。。。。。
蘇雪萌有氣無力地走在公路上,四周如同被濃墨覆蓋,三米之外便是一片混沌。頭頂的月光微弱,只能依稀照亮她腳下的道路。
自己原本打算隨便找個地方休息的,但荒野中不時傳來的狼嚎聲讓她心驚膽戰,只得強忍著疲憊,像蝸牛般緩慢地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