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晚上就在這里休息。”李寄秋推開看護小屋的房門,瞥了眼表,“現在已經八點二十了,你要吃飯或者上廁所的話抓緊時間。”
“好、好的。”蘇雪萌緊隨其后進入小屋,畏首畏尾地坐在桌子邊打開背包,拿出兩個褐色的饅頭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然而,吃著吃著,兩行清淚卻無聲地滑過她那細膩的臉龐,滴落在桌面上。
看到這一幕,李寄秋不禁感到有些頭疼,于是直接開口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蘇雪萌一愣,隨后意識到自己的淚水可能引起了對方的注意或不悅,她連忙用手抹去眼淚,解釋道,“啊,沒、沒有!大哥,您別誤會!我沒什么不滿的!只是......只是有些后怕......”
李寄秋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看來這女人現在安定下來后,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險些喂了野狗,這反應也算后知后覺了。
“大哥,謝謝你,是你救了我。”蘇雪萌轉身看向李寄秋,心有余悸地說,“要不是你,我恐怕就......我、我又沒什么可報答您的......對了,大哥,您要不要抽煙?”
蘇雪萌眼睛一亮,從運動服上衣內側的口袋里掏出一個用樹葉卷起來的小包裹,露出里面五六支皺巴巴的香煙。
“不,我不抽煙。”李寄秋伸手制止了想過來遞煙的蘇雪萌,“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但現在太晚了,得快點休息。安排一下值班,我守九點到明天凌晨一點,你守一點到早上六點。”
“......”
蘇雪萌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會兒,似乎在計算著時間,隨后她臉上露出了為難和無奈的表情。
這個時間安排顯然對李寄秋更為有利。他守了相對容易忍耐的上半夜,而蘇雪萌則要面對更加難熬的下半夜,并且在時間上還多了一個小時。
不過,李寄秋并不覺得這么安排有什么問題。自己與蘇雪萌素昧平生,大晚上去救她已經屬于圣母心爆表了,沒必要再那么關心對方。只是,這女人看起來也像是個嬌生慣養的城里中產家庭孩子,也許會不樂意......
“大、大哥!時間太短了!”蘇雪萌思索一番后,鼓起勇氣說道,“您睡覺的時間太短了!!讓我再多守一小時吧!!”
哈?
李寄秋聞言一怔,放下手中的餅子,重新打量起面前這個女人,然后搖了搖頭,“不行,我可不想明天帶著一個走路都能睡著的拖油瓶出發。”
“拖......油瓶?什么意思?”蘇雪萌滿臉疑惑地反問。
“意思就是拖后腿,累贅。”李寄秋對這個世界與地球的詞匯差異已經感到麻木,也懶得再多解釋,“吃完了吧?吃完就趕緊去睡覺。”
“哦,好的。”蘇雪萌看了看房間里唯一的床,有些猶豫地問道,“大哥,我可以睡在床上嗎?”
“當然,不然你準備睡地上?”李寄秋不耐煩地擺擺手,不再理會對方,開始檢查門窗是否都已插好。
蘇雪萌緊緊抱著背包,從屋內角落拾起一大把雜草,細心地揉成一團,將其當做枕頭,然后像一只小貓般背過身蜷縮在床上。不久,她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均勻,似乎已經睡著了。
隨著夜色愈深,屋內光線漸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蘇雪萌的呼吸聲也時不時變得急促,好像做了什么噩夢。
李寄秋把手放在槍柄上,這多少讓他感覺更有安全感。
如果遇敵的話,拔槍,三點一線瞄準射擊。對了,正確的持槍姿勢是什么樣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