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詭異。”李寄秋心中暗自嘆了口氣,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神使向他揭示的驚人真相。
這個世界遲早要被永久性灰霧所覆蓋,到那時,包括細菌在內的所有生命都無法在這灰色的地獄中幸存。
這個過程到底有多久呢?幾年還是幾十年?夠不夠讓自己壽終正寢?或者,哪怕活到五六十歲也行?
見李寄秋突然有些悶悶不樂,玲云筱也不再多說什么,而是站起身朝門外走去,“你再休息一下。餓了吧?我去給你拿些吃的。”
。。。。。。
“蘇大爺,麻煩給我拿幾個餅子吧,再加兩片腌白菜。”
“哎。”在廚房和村長聊天的老頭看見玲云筱進來,連忙去準備她想要的東西。
村長則對著玲云筱點頭致意,問道,“玲醫生,您的朋友醒了嗎?”
“剛剛醒,我來給他拿點吃的......謝謝蘇大爺。”玲云筱接過食物,轉身就準備離開廚房。
“玲醫生,等一下!”
玲云筱扭過頭,只見村長面色猶豫,試探著問道,“玲醫生啊,您的那位朋友,他......可靠嗎?”
“......當然。”玲云筱微微一怔,咬了咬下嘴唇,有些不太堅定地回答道,“他是個好人。”
“以前是個好人,對吧?”村長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的動搖,壓低聲音勸道,“玲醫生,您朋友的眉目間,有股子很重的殺氣。您應該也發現了吧?他肯定殺過很多人。雖然說這年頭沒幾個人手上是干凈的,但他實在是......”
玲云筱默不作聲。在李寄秋陷入昏睡自己為他檢查身體時,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掛在大腿上的手槍,在手槍的槍套里,還有兩個空空如也的彈匣。
而掛在背包側面那把自己買給李寄秋的工兵鏟上,也留下了無法抹去的暗紅色血跡,即便是用浸濕的毛巾反復擦拭,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仍舊清晰可見。
李寄秋的態度同樣有問題,他隱瞞了許多事。
“玲醫生,你們有半年沒見了吧?換在以前,半年不算什么,可現在,您也知道。”村長和老蘇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苦笑起來,“半年時間,足夠改變一個人了,讓他徹徹底底地,變成完全不同的人。”
“玲醫生,您要小心啊。您的朋友也許早就性情大變了,甚至他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玲云筱轉過頭,不想讓兩人看到自己瞬間冷卻下來的表情,淡淡地回答道。
“我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