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知道......”李寄秋被對方的氣勢壓得說話聲音都小了不少,但還是嘴硬道,“不過,就算得了皮膚癌,世界和我哪個先完蛋還不好說呢。”
“世界什么時候完蛋我不管。”玲云筱盯著李寄秋的眼睛認真地說,“但我希望你能活得久一些。所以,你是自己抹,還是等著我把你按在地上幫你抹?”
“別別別,我自己來就好。”李寄秋舉手投降,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按照吩咐把自己身上所有被曬到的部位都涂了一層厚厚的蘆薈膏。
“接下來不要管它,等著蘆薈膏自然揮發。”玲云筱繞著同伴轉了兩圈,確認沒有漏掉什么部位,“你沒有什么薄點的長衣長褲嗎?以后出去工作別再穿短袖和馬褲了。”
“沒有。我來這邊時是深秋,后來在申城時夏天發的衣服也是短袖,你買給我的那套衣服雖然是長袖,但都很厚。”
“沒事,我應該有把那個帶出來......怪了,放哪里去了......”玲云筱嘴里嘟囔著,把自己的背包翻了個底朝天,“找到了!”
李寄秋定眼一瞧,原來是件黑色的防曬服。
“以后你外出工作,就把這個穿上。接住。”玲云筱把防曬服丟到了李寄秋懷里,“試一試,應該可以穿。至于褲子,你還是穿長褲吧,熱點就熱點,總比曬傷強。”
見李寄秋確實能穿上自己的防曬服,玲云筱滿意地點點頭,拿起飯盒出了門,“對了,我打了飯直接去醫院吃,你好好休息吧。拜拜。”
醫院的工作非常繁重,盡管已經和李寄秋約定了不要再那么拼命,但一整天的班上下來還是相當疲憊。值得慶幸的是,從昨天起玲云筱已經不需要做那么多粗活累活了。
憑借著對草藥的了解,她現在的工作主要是識別和煎煮草藥。之所以能得到這個相對來說輕松且合適的崗位,聽主任說也是秋凌在背后打了招呼。
秋凌啊......
這個名字讓玲云筱感覺有些心情復雜。一方面,她深知秋凌的確給予了他們諸多實質性的幫助。另一方面,一種莫名的直覺卻讓她總感覺秋凌似乎別有用心,盡管這種感覺缺乏確鑿的證據支撐,僅僅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預感。
無論秋凌想干什么,離出發前去濟陽只剩下不到一星期的時間了,只要到時候她能放李寄秋和自己離開,玲云筱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來啦小玲?你上班總是這么早。”剛進醫院,護士長馬大姐就迎了上來,熱情地一把抓起玲云筱的手摩挲起來,“你看看你這手,糙成什么樣了!哎,我給你的蘆薈膏,用了沒有?”
“用了用了,挺好用的,我感覺皮膚比之前好點了。謝謝馬大姐。”玲云筱邊說,邊笑盈盈地輕輕拿開馬大姐的手。
馬大姐則端詳著玲云筱的臉,不住的嘆息道,“小玲啊,看看你這臉,都曬黑了,以前你肯定是個特別白凈的姑娘。唉,多可惜。這該死的世道。”
玲云筱心中泛起一絲不悅,眼睛偷偷瞄向自己的手背,暗自尋思道:我現在也沒那么黑吧?不過是曬出了健康的小麥色而已,雖然和以前近乎雪白的皮膚是沒法比,但也不算太差吧?
“沒事馬大姐,這年頭,那么白不見得是好事。”雖然心里不滿,但玲云筱嘴上依然說著乖巧的場面話。
馬大姐快速地扭頭看看,見四下無人,靠近了一點低聲問道,“小玲啊,我之前跟你說的事,考慮得怎么樣?”
玲云筱臉上還是笑呵呵的,心里卻禁不住地厭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