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來的槍關你屁事?等出去后我自己找尤隊長坦白,犯不著你操心。我數十個數,你要嗎把武器交出來,要嗎我們分開走,你不準跟上來。十、九......”
韋楨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緊咬牙關,憤憤不平地說道,“我也要走那個方向,怎么才算不跟著你們?”
“那是你的問題。如果敢讓我看見你,肯定會給你腿上來一槍。”李寄秋無所謂地聳聳肩,繼續倒數起來,“八、七、六......”
見玲云筱已經把頭偏到一邊,完全不準備拉架的樣子,韋楨還是妥協了,“好好好!我給!!只要能從這鬼地方出去就行!”
言罷,韋楨無奈地卸下背包,從中取出折疊手斧與折疊刀,將它們一并扔到了李寄秋的腳邊。
等玲云筱撿起這兩樣東西并收好后,李寄秋才終于收起槍,微笑著說,“咱們可以同行了。”
。。。。。。
三個人排成縱隊,在玲云筱的帶領下艱難地朝著西南方向前進。
原本李寄秋打算讓韋楨走在最前方,但玲云筱卻提出了反對意見。她認為,即便告知韋楨行進的方向,他也未必了解如何在真正的原始森林中安全穿行,更不清楚需要警惕哪些潛在的危險。此外,考慮到韋楨對森林地形的陌生,他開路的速度無疑會大打折扣,進而拖累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
最終,隊伍的行進方式確定為玲云筱在前方開路,韋楨位于中間,而李寄秋則負責殿后。這樣的安排雖然是出于對韋楨的提防,但無形中卻給人一種他們二人在保護韋楨的錯覺,這讓李寄秋感到一絲微妙的不自在與怪異。
一路上,韋楨沒話找話似的跟玲云筱聊著天,內容大多圍繞著考察隊內的瑣事,并未觸及任何敏感或過分的話題。鑒于已經收繳了他的武器,加之玲云筱本身性格溫和,她便耐著性子,偶爾回應幾句韋楨的閑談。
不過,玲云筱能忍,李寄秋卻忍不了,“你哪來的那么多話?少說兩句,讓她專心找路。還想不想出去了?”
武器被收繳后,韋楨似乎反而多了幾分底氣,他脖子一梗說道,“聊聊天解解悶都不行嗎?玲醫生都還沒說什么呢,你這就開始多管閑事了。再說了,你又不是玲醫生的什么人,憑什么管這么寬?”
真是欠揍的家伙。
盡管韋楨的態度有些挑釁,但鑒于他此刻已手無寸鐵,李寄秋對他的忍耐度也相應提高了幾分。
深吸一口氣后,李寄秋耐心勸解道,“在這種森林里趕夜路很危險,讓玲云筱專心工作,這樣我們才能快點離開。出去后你愛怎么聊怎么聊。”
“哼,出去后她還會跟我聊嗎?”韋楨低聲嘟囔著,語氣中滿是不滿與嫉妒,“還不是一天到晚跟你在一起。”
“......”聽到韋楨這話,李寄秋不禁愣了一下。那話語中的酸意幾乎都要溢出,讓他感到既意外又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很快,李寄秋也想到了反擊的話術,“我整天都要待在尤隊長身邊。倒是你,不是沒事就裝頭痛去醫療隊嗎?還有臉說我?”
“關你什么事......”李寄秋的譏諷初具成效,韋楨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徹底閉上了嘴巴。
在略顯尷尬的沉默中,三人繼續在茂密的叢林中穿梭,不知不覺間過去了近兩個小時。隨著時間推移,早晨五點悄然來臨,天色逐漸泛起魚肚白。緊接著,一抹抹金色的陽光穿透樹梢,灑滿了整個森林,為這片神秘之地披上了一層絢麗的晨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