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他們是誰?再說,現在的幸存者有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嗎?我之前也在集市上買過一把軍隊庫存的老槍。”猴子搖搖頭,像個大叔一樣感嘆道,“你們吶,知道的事情還是太少......”
“你的條件我已經了解,就是讓我冒險去幫你取樣東西。”李寄秋打斷了猴怪的感慨,轉而詢問起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那你要如何救她?據我所知,被假人感染是必死無疑的。”
“徹底轉變為假人后的確沒救,但在那之前,至少我是可以救她的。”猴怪邊說邊隨意地抓撓著身體,隨后從毛發中揪出一只小黑蟲,毫不猶豫地放入口中嚼碎,“我曾經也是人,但在灰霧之中和一只猴子融合變異,成了現在的模樣。最關鍵的是,我有理智,還可以指揮少量完全失去神智的猴子們,我甚至能看到那些人的......靈魂。”
猴子的這番話讓兩人面面相覷,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難道真的存在?
“靈魂這個說法可能不太準確。”猴子注意到二人臉上的表情,訂正了自己的剛才話,“我只是在一個......不明的空間里看到了許多人的思維和記憶,就像是一團團的霧氣。我試過和他們對話,但他們都沒有反應。我猜測,這些人自身的存在被抽離了肉體,丟進了那個奇怪的地方,而他們的肉體則被灰霧里的怪東西所占據了。”
“我之所以說能救她,是因為我可以把尚未完全被抽離的思維記憶再送回原本的肉體中。我已經做過這種事了,救過兩個人。但那兩個人開始答應得好好的,救了他們后馬上就逃走了。”
說到這里,猴子齜了齜牙,臉上露出有些無奈的憤恨。
“你們不要問我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我就是可以看見,然后能通過對視再把思維和記憶送回去。至于其中原理,我完全不明白。”
李寄秋和玲云筱對視一眼,兩人都有同樣的疑慮。
“說實話,我很難相信你。畢竟你現在的外形完全就是個怪物。”李寄秋坦言道,“我以前也見過因灰霧而變異的人類,那個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這話說得就有失偏頗了,”猴怪咂了咂嘴,搖頭晃腦地反駁道,“你自己不也是被灰霧影響所以才可以感知到它的嗎?和我又有什么本質區別?只不過你還有個人類的外形罷了,而我比較倒霉,思維被塞進了猴子的身體里。”
李寄秋聞言一愣,頭都感覺有些大了,他們兩人怎么總是遇到些喜歡偷聽的家伙呢?
“看來你從一開始就在偷聽我們說話,這個癖好可不好。”
“沒辦法,我總要暗中了解了解接下來的合作對象,免得再被騙了。”猴子咧了咧嘴,臉上浮現出一個略顯詭異、帶有恐怖谷效應的微笑。
“我感覺你們兩個年輕人不錯,所以幫了你們一個小忙。那個對小姑娘說話放肆的變態,就是我讓其他猴子把他控制住的,這樣小伙子你也避免了殺人的心理負擔。”
果然,那群行動井然有序的猴子確實處于某種控制之下。李寄秋的猜想得到了證實,這也解釋了為何他開槍擊斃其中一只時,其余的猴子卻毫無反應;而當韋楨死去后,它們又迅速四散而去,消失得無影無蹤,并未對他們發起攻擊。
不過這樣一來,又有一個新問題。
“襲擊玲云筱的那只猴子,也是你控制的?”李寄秋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猛地舉起槍,將槍口對準了猴子腳下的樹枝,只需輕輕一抬,便能擊中這個怪物,“你就是想讓她被感染,然后迫使我幫你干活?”
盡管李寄秋情緒激動地舉槍對準了它,但猴怪卻并未表現出絲毫的慌亂,只是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說不是,你大概也不信,但我還是要為自己辯解。我說過,我只能控制少量猴子,有幾只猴子擺脫了我的束縛,傷害了你的同伴。”
“我已經幫你控制了韋楨,并讓你在沒有心理負擔的情況下解決了他,我認為這份恩情已經足夠深厚,并不打算再做出更過激的行為。之后發生的那些事情,實屬意外,我深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