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忐忑與不安的心情,李寄秋慢慢靠近了簡易的木制大門。
大門敞開著,兩個背著自動步槍的人站在門口,警惕地盯著從遠處走來的李寄秋。不過他們也只是在戒備,并沒有取下背后的步槍。
在距離大門還有五米的距離時,李寄秋停下了腳步,舉起右手神色如常地向對方打了個招呼,“你們好,我沒有惡意。我是來找朱源達的,他是我的親叔叔。”
兩個守衛的目光落在李寄秋的手斧上,隨后又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名年長些的擺擺手道,“沒有這個人,你找錯地方了,走走走。”
“不可能!”李寄秋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斬釘截鐵地說,“我叔叔他給我的地址就是這里,天堂山半山別墅區,二十二號!霧災剛爆發時,他就打電話跟我說如果在外面待不下去,就來他這里避難!”
年長的守衛有些猶豫,他對身邊的同伴使了個眼色后,拿出對講機后退了幾步,直至李寄秋聽不到他的說話聲為止。
與此同時,另一名守衛則將背上的步槍取下,穩穩地端在手中。但他的槍口并未對準這位不速之客,而是保持著向下的姿勢對著地面。
過了片刻,年長守衛才返回門口,他的語氣也相對和善了點,帶著一絲探尋的意味問道,“你說朱源達是你的叔叔,那你的嬸嬸怎么稱呼?”
“我嬸子叫韓樂清。”李寄秋理直氣壯地說,“他倆在里面嗎?你們都是誰啊?我叔叔請來的保鏢?”
看到李寄秋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樣子,年長守衛點點頭,繼續追問道,“那你的兩個堂兄弟都叫什么?”
真是低級的套話技術。
李寄秋心中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反駁道,“我只有一個堂弟一個堂妹,分別叫朱晨曦和朱暮瑤。不是,你們到底是誰啊?我叔叔他們呢!?”
在說到最后時,李寄秋刻意讓自己的語氣中夾雜了一絲怒意與不耐煩。當然,這兩樣情緒不是他裝出來的,而是自然流露,不過卻很適合自己目前這個“侄子”的身份。
“這里沒有你叔叔一家人。”年長守衛誠懇地說,“我們也是從外面來這里討生活的,看到你叔叔家不錯就暫時住了下來。來的時候,這棟房子里就沒有人在住了。”
李寄秋瞬間收斂了之前的情緒,轉而裝出一副高度戒備的模樣。他弓起身子,緩緩向后退了兩步,目光在兩名守衛之間來回游移,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但我希望你們能把叔叔的一樣東西給我,我好留個紀念。”
“這位兄弟別誤會,我們不是盜匪。”年長守衛見李寄秋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樣子,笑著澄清道,“我們是有信念的,不會干那些沒人性的事。你叔叔房子里的東西我們都沒動,只是借用了些生活用品。你想要什么?要不跟我進去,你自己找?”
有信念?不會干沒人性的事?李寄秋感覺自己快要憋不住表情冷笑出聲了。有信念指的是把所有人都送進灰霧,哦不,送進“天堂”嗎?也是,對于他們來說,送別人上天堂怎么算沒人性的事呢,根本就是在做好事。
見李寄秋沉默不語,臉上的戒備與敵意反而愈發明顯,這一幕卻陰差陽錯地讓年長守衛誤以為對方是因為謹慎而不愿輕易踏入別墅。于是,他再次提議道,“你若是不放心,就在這里等一下,我讓其他人把東西送出來。是什么東西?在哪里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