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我沒有撒謊。”
“那他們為什么要找你?”
李寄秋淡定地看著面前滿臉狐疑的軍官,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謊,“我根本不認識教團的那幫人。灃城陷落后,我被他們抓到過,被迫當了一段時間奴工。”
“我是被抓走的啊!被抓去當奴隸,這能算認識他們,甚至是教團的一員嗎?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啊!”李寄秋自然而然地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你們軍隊沒保護好人民,難道還要怪我被抓走嗎......”
“咳,那倒也不是......”保護人民的高帽子一戴,審問他的軍官臉上便有些不自然,“只是,我們調查時詢問了幾個目擊者,他們都聲稱曾目睹你與教團成員交談。”
“那是因為我和同伴在茶攤喝茶時,被那家伙給認出來了!”李寄秋回答得理直氣壯,“他認出我是之前逃走的奴隸,就威脅說要殺掉我。我一直在跟他周旋,說他認錯人了。”
盡管這個解釋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但軍官臉上的表情依然寫滿了不信任,“那么,你的同伴為什么也會被教團的人抓住?”
“這我怎么會知道?”李寄秋無辜地聳了聳肩,“你應該去問她本人啊。她是去端茶的時候被抓走的,后來自己設法逃脫了,我也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面對這個軟硬不吃、如同狗皮膏藥般的李寄秋,軍官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不知接下來該如何繼續提問。
那個從教團手中成功逃走的女孩同樣一問三不知,她只是含糊地說,自己在等待茶水燒開之際被教團的人綁架,后來是趁著對方疏忽大意才僥幸逃脫的。
對于更多的問題,女孩已無法給出任何答復,只是蜷縮在椅子上瑟瑟發抖,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和刺激。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軍方也不好再逼問什么了。
軍官原本期望能從李寄秋口中探知教團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彰德,然而,盡管李寄秋給出的解釋表面上看似無懈可擊,卻總給人一種不真實、難以信服的感覺。
偏偏,他又不能對李寄秋采取什么“強硬手段”來逼迫對方說出實話。
最重要的原因在于,這兩個人隸屬于國家直接管轄的地理研究所。從理論上講,軍方并無權對此進行干涉,更何況考察隊本身就是一個相對獨立的部門。
等考察隊那邊收到消息后,勢必會前來要人,屆時他們也不得不將這兩個人放走。
李寄秋看著坐在對面的軍官眉頭緊蹙、滿臉糾結,不禁暗自覺得有些好笑。
盡管隱瞞事實讓他對這些保家衛國的軍人感到一絲愧疚,但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畢竟自己與神使的這層關系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現在看來,軍官從自己的同伴那里也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想到這里,李寄秋由衷地佩服起玲云筱的遠見和反應速度。
兩人匯合后,玲云筱剛開始還嚎哭了幾聲,但她很快就強忍住了淚水,一邊抽泣一邊與李寄秋對好了口供。
槍聲肯定會吸引士兵的注意,尤其是李寄秋為了控制騷亂的人群,又特地朝天鳴槍示警,這一舉動完全被趕來的士兵看在眼里。
想要悄悄脫身已經做不到了。因此,兩人必須事先統一口徑,以防李寄秋與教團之間復雜的關系不慎泄露出去。
在士兵抵達現場前的短短不到半分鐘時間內,玲云筱就已經迅速構思好了串供內容并告知了李寄秋。
“篤篤篤。”
正當李寄秋與軍官面面相覷之際,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軍官隨即起身打開了房門,與外面的士兵低聲交談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