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尤鵬程的指示,玲云筱迅速駕車駛上了公路。
由于考取駕照后幾乎就未曾再碰過方向盤,她花了好一會兒才分清油門和剎車的位置。
幸運的是,這是一輛自動擋越野車,因此玲云筱無需像當年考駕照時那樣手忙腳亂地換擋。加之空曠無人的公路上只有他們這一輛車,為她提供了足夠的試錯空間。
尤鵬程非常貼心地事先在車內導航上下載了離線地圖。然而此時的問題是,玲云筱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應該去哪,于是只能向后座的同伴詢問道,“李寄秋,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等了許久,玲云筱都沒有得到回應。后座鴉雀無聲,仿佛根本沒有人坐在那里。由于她不敢一邊開車一邊看后視鏡,只好先把車停穩,然后回頭查看情況。
李寄秋就靜靜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瞳孔中映出的世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空洞與茫然。臉上的肌肉緊繃著,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像。
“喂,李寄秋?你怎么了?”看到同伴這副異常的狀態,玲云筱心中不禁有些緊張,“你說話啊,別嚇我。”
然而,李寄秋對同伴的呼喚毫無反應,仿佛根本沒有聽見。
見此情形,玲云筱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本身就不是一個特別有主見的人,常常容易陷入選擇困難之中。如今自己已經脫離了考察隊,而且尤鵬程也警告過他們不要再與官方組織接觸。此刻,玲云筱手握方向盤,心中茫然無措,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把車往哪開。
更糟糕的是,李寄秋似乎因為受到了過于強烈的沖擊而失魂落魄,別說兩人一起商討對策了,他現在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管怎樣……還是先走吧。”內心掙扎了許久,玲云筱終于自言自語地做出了決定,“教團可能會追上來,不能在這里久留。”
在車子駛離山洞之前,玲云筱清楚地看到了教團士兵沖殺到發掘現場的情景。
一想到尤鵬程那個對自己來說亦父亦友的小老頭很可能已經遇害,玲云筱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堵得慌。
但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李寄秋的狀態非常差,自己必須照顧好他。
雖然還是不清楚該去哪里,但柱州省肯定是不能再逗留了。而且也不能回北方地區,零下幾十度的嚴寒恐怕早就將整個北方夷為白地了。
唯一的選擇就是去南方。
玲云筱在導航上臨時選定了西南地區的中心城市益州作為他們的目的地,當導航結果顯示出來后,漫長的路線讓她不禁目瞪口呆。
從他們當前的位置到益州市,足足有兩千八百公里之遙。如果考慮到中途可能遇到的道路毀壞、堵塞以及灰霧干擾等各種因素,這段旅程恐怕會超過三千公里,開車至少需要三四十個小時。
雖然尤鵬程準備了備用汽油,但玲云筱也不知道這些油夠不夠用。
無論如何,還是先出發吧。至少,希望這輛車能穿越環境惡劣、人煙稀少的柱州省和西海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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