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過來我們不是更應該趕緊走嗎?就像你之前說的,我們又不清楚他們的來路。”李寄秋邊說邊從腰后掏出手槍,悄悄藏在了方向盤下方的雜物盒里,“別看了,準備出發。”
“可是摩托車上只有一個人。”玲云筱緊盯著望遠鏡說道,“而且我沒看到他攜帶什么武器……至少沒有明顯的長槍或大型武器。也許是來向我們求助的?……啊,他在揮小白旗呢。”
隨著摩托車的逐漸靠近,李寄秋也清晰地看到了騎手手中不斷揮動的小白旗,似乎是在向他們傳達友好的信號。
李寄秋環視了一圈越野車的周圍環境,確認四周空無一人后,開口問道,“……你覺得呢,我們要不要留下來看看情況?如果要留下的話,就坐到后座另一邊去,這樣即使對方有槍,也沒辦法立刻打到你。還有,記得把手槍準備好。”
玲云筱應了一聲,隨即挪動到了后座的另一邊,拔出手槍緊緊握在手中,同時將右手藏于身側,確保從左側駛來的騎手看不到她手中的槍。
摩托車在距離越野車大約二十米的地方緩緩停下,騎手一手高高地舉著白旗,另一只手則將頭盔摘下掛在了摩托車的后視鏡上。掛好頭盔后,他的這只手也同樣舉了起來,進一步表明自己并無惡意。
騎手是一位身材高大健碩的中年男人,他身著一件短款的黑色皮衣,下身搭配著有些發白的藍色牛仔褲,腳踏一雙棕色的運動鞋。整套裝扮雖稍顯陳舊,但卻給人一種頗為整潔利落的感覺。
男人的一頭短發略顯凌亂,臉龐寬闊且棱角分明,宛如用最堅硬的石頭精心雕刻而成,每一道皺紋都深刻記錄著歲月的風霜。濃密的眉毛如同兩道黑云橫亙在額前,為他平添了幾分威嚴與不羈。
李寄秋首先注意到的是對方的眼睛。那雙眼睛清澈明亮,精氣神十足,與之前他們遇到的那些難民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男人上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和善的微笑,這笑容竟與他那粗獷的面容出奇地適配。
“二位,你們好啊。”中年男人在距離越野車大約五米的位置穩穩站定。盡管他的雙手依然高高舉過頭頂,但整個人的姿態卻顯得昂首挺胸,仿佛處于被動境地的并不是自己一樣。
盡管對方看起來并無惡意,但李寄秋依然保持著警惕。他微微點頭,簡短地回應道,“你好,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我們車隊的觀察員注意到你們在這里停留了很長時間,猜測你們可能遇到了什么困難,所以我就過來看看。”男人微笑著解釋了自己前來的原因,接著又主動詢問起來,“請問你們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嗎?是車子壞了還是別的?”
李寄秋表面上依舊保持著平靜,但內心卻感到頗為驚訝。
難道真如這個男人所說,他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僅僅因為看到一輛車停在這里不動,就敢獨自一人過來查看情況并提供幫助?之前那些女人提到的隊伍,該不會就是他們吧?
“沒什么問題,剛才我們只是在這里稍作休息。”李寄秋對這個奇怪的男人心存戒備,便想盡快讓對方離開,“你過來之前,我們就已經準備啟程了。”
“哦,這樣啊。”男人點了點頭,隨后將視線轉向了升起車窗的后座,“請問,后座的那位姑娘沒事吧?能不能讓她和我說幾句話呢?”
聽到這話,李寄秋心中的警惕性瞬間提升到了最高,他的右手也緩緩移向了雜物盒,“你找她有什么事?”
男人沉默了,笑容逐漸從臉上消失,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邃目光緊緊盯著李寄秋。而李寄秋也毫不畏懼,大大方方地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