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找藥,你就安心在這里休息,等我回來。”玲云筱蹲在床邊,輕輕握住李寄秋的手說道,“別擔心,你現在的病情還沒那么嚴重。等我把藥帶回來,吃幾天藥就好了”
李寄秋側躺在墊了兩層睡袋的床上,身上還蓋著厚厚的毛毯。他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了“呵呵”的聲音,沒能說出任何話語。臉上的表情也僵硬得如同一潭死水,沒有絲毫的變化。
然而,玲云筱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了顯而易見的焦慮與不安。
“沒事的,我會注意安全。”玲云筱拔出手槍在李寄秋眼前晃了晃,然后卸下彈匣,向對方展示了里面金燦燦的子彈,“你教給我的那些,我都記著呢。放心,很快就回來。”
出門前,玲云筱從李寄秋的包里拿出了自己很久以前送給他的護身符。往護身符上噴了一點香水后,輕輕地放在了對方的枕邊。
希望這能讓他稍微安心一些。
之前在搜尋這棟房子的時候,玲云筱還找到了一條大鐵鏈,再加上自己原本就有的一把鎖頭,正好可以充當門鎖。
準備妥當后,玲云筱獨自開著車,根據導航地圖上的指示逐一前往醫院周邊的村鎮尋找藥品。
在拜訪了三個村子后,她收獲了喜憂參半的消息。
好消息是,理療醫院并沒有在爆發初期就被灰霧籠罩,而是在大約半年前才最終淪陷。然而早在那之前,醫院就已經幾乎被周邊的幸存者洗劫一空,包括那些珍貴的藥品。
也就是說,大量的藥物被分散在了這方圓幾十公里的范圍之內。
壞消息是,這些藥品很可能早就所剩無幾了。至少在玲云筱走訪的這三個村子里,當初從醫院掠奪來的藥物只剩下一些沒什么大用的保健品,就連創可貼、碘酒這樣的小物件也已經消耗殆盡。
造訪了六個村子后,玲云筱心中愈發絕望,她開始考慮是否要去更遠的地方求救。比如找南邊益州那支樂于助人的隊伍,或者去北邊利州尋求私鹽販子們的幫助。
但是,不管是前往益州還是利州,李寄秋極度虛弱的身體肯定無法承受長途旅行的勞頓。即使要去,也只能是她自己一個人去,然后再回來。
問題是,且不說路上會不會遇到其他意外,越野車的汽油也無法支撐四百公里的路程了。而目前唯一確定有汽油的勢力,就是那些私鹽販子。
如果這一帶實在找不到藥,玲云筱就只能獨自去找私鹽販子求救了。一來一回最順利也要大半天的時間,但她又實在不放心把一名已經進入破傷風中期階段的病人孤零零地留在那里十幾個小時。
“破傷風特效藥?沒聽說過有這東西啊......”第七個村子的守衛邊摳著鼻屎邊回答,對玲云筱的問題似乎并不感興趣,“我之前倒是搶到了幾盒消食片,你要嗎?”
“不要。”玲云筱沒時間和對方廢話,升起車窗準備前往下一個村子繼續尋找。
“等一下!”正當玲云筱發動起汽車時,守衛突然叫住了她,并把臉湊近車窗,仔細打量著車里的年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