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東面緊鄰著一條湍急的河流,而西南北三面則被挖掘出了寬深各達三米的壕溝。在壕溝的內側還筑起了一道土墻,手持步槍的幸存者們在土墻后來回巡邏,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壕溝外的任何風吹草動。
在李寄秋看來,這些所謂的“幸存者”實際上就是士兵。只不過,與抓他們來的那六名士兵相比,這些巡邏的士兵顯然要遜色不少,兩者在戰斗素養上應該存在著明顯的差距。
想要進出這個被壕溝環繞的村子,唯一的通道是一座吊橋。吊橋的守衛相當盡職盡責,一名士兵下車與對方交涉了許久,可能是在核對暗號或報告相關情況,之后才得以放行。
車輛緩緩駛入村子,村內的情形更是讓李寄秋耳目一新。
這三年來,他已經見識過許多形形色色的幸存者村落了,而這些村落的共同點是,居住在那里的幸存者大多愁眉苦臉、神情緊張,總之沒什么好臉色。
但這里的人們卻展現出了截然不同的精神面貌。盡管他們穿著舊衣,身形也算不上特別強壯,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自信與輕松,沒有絲毫的愁容。不時還有孩童在追逐打鬧,以至于開車的士兵都不得不進一步放慢車速。
只是……李寄秋注意到,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在忙碌地收拾和打包行李,似乎準備出遠門。
這是要準備遷徙嗎?還沒等想明白這個問題,兩輛車就已經穩穩地停在了停車場。讓他震驚的是,這里竟然停放著大大小小數十輛車,其中甚至還包括幾輛軍隊的裝甲突擊車。
李寄秋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恐。無論從哪方面看,這里都更像是軍方的地盤。只不過,為什么那些士兵都穿著便裝,而不是軍服呢?
在士兵的帶領下,兩人忐忑不安地走進了一棟面積稍大的兩層自建房。
寬敞的客廳熱鬧非凡,十幾個人圍在一張大桌子旁七嘴八舌地交談著,似乎在討論并規劃著某條路線。而在客廳的角落,一個暖烘烘的火盆正熊熊燃燒著,幾個老太太圍坐在那里安靜地縫補著衣服。這場面既有些滑稽,又莫名地和諧融洽。
士兵打了個立正,大聲說道,“報告上尉......呃不,老師!我把他們兩個帶回來了。”
老師!?
李寄秋與玲云筱面面相覷。原來,這里就是那個位于益州、以樂善好施著稱的隊伍?只是,他們找自己干嘛?
答案的謎底就在那個“老師”身上了。
很快,從桌子旁的人群中擠出了一位個頭不高的女人。她同樣身著干凈樸素的便裝,徑直朝這邊走來。
“果然是你們倆,我的直覺還挺準的。”秋凌仔細端詳了二人一番,隨后微笑著伸出手,“歡迎來到我的營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