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姜小川又在他后背輕輕一推。
慕容瑾只覺渾身氣勁突然亂了套,腳下像踩了棉花,身子不受控地往前撲去,臉朝下重重磕在山道的碎石上。
“咚”的一聲悶響,他牙床磕得發麻,嘴角瞬間溢出血絲,胸口更是像被巨石碾過,宗師境的氣勁在體內亂竄,每動一下都疼得鉆心。
“還打嗎?”
姜小川拍了拍掌心的灰,“再打,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畢竟,我沒義務陪你這‘丹藥堆出來的宗師’練手。”
慕容瑾趴在地上,手指死死攥著碎石。
他想爬起來反駁,可稍一用力,胸口便傳來撕裂般的疼,只能喘著粗氣放狠話:“姜小川……你等著!我回去叫家族供奉……定要廢了你!”
“你可以試試,”
姜小川挑了挑眉,沒人注意到他指尖閃過一絲極淡的黑氣,那縷陰氣早已順著慕容瑾的經脈鉆進去,像顆定時炸彈,慕容瑾真敢找供奉來,只會死得更難看。
就在這時,山道盡頭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慕容瑾耳朵一動,猛地抬頭,眼里瞬間爆發出狂喜的光,連嘴角的血都顧不上擦:“姜小川,你死定了!”
姜小川眉梢微挑,轉頭看向山道盡頭。
兩道玄色身影正快步走來,兩人步伐一致,肩背挺得筆直,臉上沒半點表情。
“炎旅執法隊…..…”
唐冉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
“誰?”
姜小川眉頭皺起,問道。
從唐冉的反應里,已猜出這兩人不好惹,心里暗自提高了警惕。
唐冉沉默片刻,低聲道,“他們是首領親設的規矩執行者,只認律條不認人,連長老都要讓三分。”
“........西山嚴禁武者動手,你可能要倒霉了。”
二人帶著極強的壓迫感,路過斷樹時,目光只在樹干上掃了一眼,沒停留半分,徑直走到三人面前。
慕容瑾見狀更興奮,不顧渾身疼痛,指著姜小川嘶吼:“他動手傷人!還嘲諷炎旅!你們看,我被他打得吐血!”
他越說越激動,“現在還在炎旅地界里,規矩里寫得明明白白,這里禁止私斗,違者從重處罰!你們快把他抓起來,廢了他的修為!”
在慕容瑾眼里,執法隊鐵面無私是出了名的,但“內外有別”也是默認的規矩。
他可是聽說,當年有外人在西山動了炎旅弟子,直接被執法隊打斷了四肢扔下山。
自己再怎么說也是炎旅編外成員,姜小川一個外人,敢在西山動手,肯定要受重罰。
可沒等他笑出聲,左邊那名執法隊員突然上前一步,“慕容瑾,私自在炎旅地界動用殺招裂山掌,破壞山道,違反炎旅‘禁私斗、護地界’兩條規矩,按律——受鞭刑”
“你說什么?!”
慕容瑾臉上猙獰笑意瞬間消失,從地上爬起來吼道,“你們罰我?我是炎旅的人!還有,是他先動手的!”
右邊的執法隊員皺了皺眉,眼神里多了幾分不屑:“炎旅規矩里,沒有‘外人’‘自己人’的區別,只看誰先破規矩。”
“是你先揮拳砸人,再用暗器、殺招,證據確鑿,何來‘他先動手’一說?”
“憑什么?他就是個外人!我才是炎旅的人!你們憑.......”
慕容瑾的爭辯被一道突然出現的蒼老身影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