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說什么”由于李婉琴聲音太小,夏雨露沒有聽清,此時她擔心母親是因為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沒什么,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說著,李婉琴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時鐘,時針已經指向了晚上十點,便關切的對女兒說到,“你也早點回家吧,時間也不早了。”
“我等二姨回來再走吧。”夏雨露并不想見到二姨,但又擔心母親。
“你是擔心我想不開放心,二十多年了,我有什么想不開的。只是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彼此再相見。”李婉琴苦笑著說到,她已經能斷定女兒口中提到的芳姨應該就是當年的那個陳芳怡。
“你是說”夏雨露有些遲疑,她是想問芳姨就是陳芳怡。
“嗯,我想應該就是她吧,明天見了就知道了。好了,你早點回去。”李婉琴站起身來,顯然已經是在催促女兒趕快回家。
“好吧,你也早點休息。”夏雨露無奈的也站起身,換了鞋,打開了家門。
“回家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如果你爸轉到普通病房,我就通知你。”
“嗯。”
李婉琴看著女兒走下樓梯,她關了門,就在關門那一刻,她像是松了一口氣,她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電視里播放著什么,她并不關心,她只是希望家里有個聲音。
也許是多年筑壘的那個心理屏障終于倒塌,她坐在沙發上,慢慢開始真正接受自己已經離婚的事實。
李婉琴回想著這離婚的二十多年里,她心里清楚,這一切不能怪夏勝利,當年是自己要離的婚,而為了不讓所有人感到尷尬,她提出了離婚不離家的要求;而在夏勝利創業最艱難的那段時間,她不僅沒有關心,反而在家對他是無盡的嘲諷,這才讓夏勝利有好長一段時間住在外面沒有回家,直到后來,看在女兒的份上才又返回了家中。想到這兒,她看了看時間,站起身,將剛才的舊相冊收了起來,拿回了自己的房中。
“婉琴,你還沒睡呢。”夏雨露的二姨開門進了屋。
“還沒呢,回來了”李婉琴從自己屋里走了出來。
“雨露呢走了”
李婉琴點點頭,又坐在了沙發上。
“你跟她說了她怎么說”夏雨露的二姨換了鞋,也坐在了沙發上。
“說什么她知道的比我還多。”李婉琴平靜的說著。
“你是說夏勝利早就把這事告訴她了這是安的什么心也太多份了明明是他”
李婉琴看著自己姐姐忿忿不平的樣子,她淡淡的一笑。
“他能安什么壞心雨露也是他的孩子。”
“也”夏雨露的二姨不愧是曾經教過小說的語文老師,這咬文嚼字的能力可是一流。
“嗯,也,夏勝利在外面還有一個兒子。”
“什么”夏雨露的二姨感到萬分的驚訝,特別是見自己妹妹居然還可以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口。
“你別大驚小怪,我和他不是離婚了嗎他另外再找不也是正常的”李婉琴平靜的說著。
“你們不是離婚不離家,他這種算什么你為了雨露,一直在家守著,他可到好,在外面還和別的女人生了一個兒子。”
“你別激動,聽雨露那口氣,應該是也沒結婚吧。反正反正這二十多年,即使他人在家,心也早就不在家了,他這樣做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他寶貝女兒,更何況雨露去英國后,他有幾個時間是住在這里的。”可能是李婉琴得知女兒知道了一切后,心里特別輕松,所以她可以相當從容淡定的講述這些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的事,她覺得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