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露睜開眼,看看床頭的時鐘,清晨530,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和時差,讓她的睡眠淺得像一層紗,窗外天色仍是墨藍一片。
她輕輕的伸了一個懶腰,徹底清醒了。
慢慢翻過身,映入眼簾的是莫童熟睡的側臉。臥室里只有夜燈散發著朦朧的光暈,勾勒出他安穩的輪廓。他呼吸均勻綿長,眉頭舒展開,睡得格外沉靜。夏雨露靜靜的躺著,看了他足足一分鐘,忍不住湊過去,極輕地在他唇角印下一個吻,像蜻蜓點水,生怕驚擾了他的好夢。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外衣,走出了臥室。
深秋的清晨,空氣里帶著凜冽的涼意,天色灰蒙蒙的。夏雨露站在露臺上看了看室外,路燈還未熄滅,但小區里已經零星見到晨跑人。
她換了跑鞋,系緊衣服,推開門,沿著熟悉的小區跑道開始慢跑。
腳踩在干枯的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脆響,保爾一陣陣寒風,卻讓她的大腦變的更加清醒。汗水微微沁出,身體逐漸蘇醒,連同那些壓抑許久的,對生活的掌控感,也似乎一點點被找回。
回家沖了熱水澡,走進廚房。冰箱里的擺放還是那么整齊,有她愛喝的礦泉水和飲料,她發現,那個曾經與自己習慣多少有些出入的莫童,不知何時早已將自己的習慣變成了他的。甚至連擺放東西的順序都在朝自己看齊。
她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猛喝了一口。感覺自己這才徹底從剛才的晨跑中緩了過來。
她拿出雞蛋,開始準備簡單的早餐。正當她專注地看著平底鍋里漸漸凝固的蛋清時,一雙大手從身后溫柔地環住了她的腰。莫童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頸窩,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沙啞:“怎么起這么早?時差沒倒過來?”
夏雨露笑著關掉火,轉身,踮起腳又給了他個清脆的早安吻。她看著莫童,眼神明亮而認真,一本正經地說:“莫先生,雖然我不能保證每天都能像今天這樣早起為你準備早餐,但我鄭重決定,從今天起,要好好的愛你,還有我們的生活。”
莫童微微一怔,隨即,嘴角無法抑制地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眼底滿是寵溺和欣慰。他揉了揉她的頭發:“覺悟這么了?那我是不是要受寵若驚了?”接過她手中的鍋鏟,一邊熟練的盛起煎蛋,一邊裝似隨意地問:“那……今天我們家的小富婆有什么具體安排嗎?需要我作陪嗎?”
夏雨露噘嘴,一臉認真:“經過我一夜思考,你,乖乖去上班。我,在家給自己做一個‘從今天開始’的未來規劃。”她頓了頓,將手肘放在餐臺上,撐著下巴,“做我想做事。”
莫童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個果決、有主見的夏雨露正在回歸。盡管無論她是憂是傷,自己都會陪著她,但他更希望她能永遠眼里有光。
但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最樸實的關心:“先好好休息幾天,把時差倒過來。”
“知道啦莫總。”夏雨露拖長了尾音,雙手環著他的腰,黏在他懷里。隨即又仰起臉,下巴抵著他結實的胸膛,眨著眼,擺出一副諂媚的笑臉。
她這一笑,瞬間撞進莫童心底柔軟的地方。他呼吸一窒,忍不住將她徹底擁進懷里,不由分說地低頭吻了下去。
夏雨露也抬手環住他的脖頸,溫柔地回應著他突如其來的熱情,直到兩人微喘著氣,才放下手,帶著點小得意的笑容,“快,吃早餐,吃完好去上班。”
莫童被她這副下達指令的樣子逗笑,他意猶未盡地又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才松開抱著她的手臂,牽著她,走向餐桌。
餐桌上,簡單的早餐,簡單的笑容,讓莫童有一種久違的踏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