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爾代夫回到w城,深秋的寒意便撲面而來。
一日清晨,莫童照例早早起床,為夏雨露準備了簡單的早餐。“度假酒店的最終設計圖今天必須定稿,秋淼和團隊都在等著我,今天必須早點去。”莫童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對一臉剛睡醒的夏雨露說著,最后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后,匆匆離開。
關走莫童,夏雨露慢慢享用完早餐,走到衣帽間。她拉開衣柜,手指掠過一排衣物。她選了一身舒適的休閑裝——一件軟厚的淺灰色羊毛外套,搭配一條深色的修身牛仔褲。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幾天馬爾代夫的陽光,讓她的小麥膚色更深了一層,呈現出健康的光澤。她“嘖”了一聲,對自己這樣的感覺很滿意。
窗外,是w城深秋典型的陰雨天氣,灰蒙蒙的,冷風卷著雨絲敲打著玻璃。
但這樣的天氣正是她從小到大所喜歡的,無數人都不理解的問過她:“明明是一個陽光外向的女孩子,為什么會喜歡這樣的天氣。”她從來沒有找到過真正的答案。
只有莫童曾經說出過一個理由讓她對這個問題有過一段時間的思考:“灰蒙蒙的,才顯得你陽光。”
她拿起車鑰匙和手袋,平靜地出了家門。
雨水淅淅瀝瀝,空氣中彌漫著濕冷的味道。但夏雨露卻搖下了些許車窗,讓清冷的空氣灌進來。這樣的灰暗和靜謐,讓她的內心格外清醒。冷風對她毫無影響,她開著車,穿過雨中的城市,目標明確地朝母親李婉琴的家駛去。
站在那道熟悉的門前,夏雨露沒有猶豫,按響了門鈴。
門開的很快,李婉琴見女兒不到中午就出現在這里,臉上瞬間閃過極其復雜的神色。
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雨露終于還是來了”,但立刻又被強迫壓下去的不滿和怨氣覆蓋。她轉身進屋,語氣里帶著刻意維持的平淡:“你還知道來?”
夏雨露默不作聲地、隨后關門后,跟著走進屋。
門“砰”的關上,李婉琴就像按下了某個開關,積蓄了數日的情緒終于找到了出口。
“今天怎么來這么早?以前不都是要睡到中午才起的嗎?是不是又沒吃早餐?”她開啟了固有的模式,開始連珠式的關心。
邊說,邊進廚房,拉開冰箱。見女兒沒有作聲,探出頭,“想吃什么?”
“我吃過早餐才來的。”
“吃過了?你別騙我,騙我對你身體有什么好處?”說著,她又關上冰箱門,走了出來。
走到夏雨露面前,仔細打量了她許久,然后才坐到了她的對面。
“你看看你穿的,這么冷的天,穿這么少,而且一點女人味都沒有,你也不看看,你今年多大了。”她皺著眉頭,又上下打量著女兒,眼神里充滿了挑剔,“臉也變黑了,莫童看了會嫌棄的,你看看其它女人,哪個不是白白凈凈的,不是我要說你,他現在是集團總裁了,辦公室里天天都是些鶯鶯燕燕的女人,你一點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