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堂堂一名魂王,陳云對付起一頭四百多年的重泥挽馬那自然是手到擒來,幾下子就把這頭膘肥體壯的大馬給按在了地上。
“用匕首從這里捅進去,能夠讓它死前經歷最少的痛苦。”陳云指了指重泥挽馬的后腦,淡淡的說道。
“嗯,謝謝陳叔。”塵鋒拿著匕首走上前去。
“小事。”
塵鋒將匕首對準重泥挽馬的后腦,目光卻不自覺的看向了這頭大馬的眼睛。
這一刻,他仿佛能夠從這雙烏黑的大眼睛之中,讀出這頭重泥挽馬的驚慌與恐懼。
塵鋒的匕首停在了重泥挽馬的后腦處,他腦海中油然想起了一句話:
君子之于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
塵鋒不覺得自己是君子,但是當他要親手殺死一只已經活了四百多年,有著一定智慧的生物之時,他還是下意識的有些不忍。
前世的他主要研究化石,也就是古生物演變范疇,實際上沒有怎么做過活體生物實驗,更不用談殺生了。
之前的傘冠向日葵是植物還好說一點,起碼不會動也不會叫,塵鋒的心里多少要好受一些。
但馬本身就是靈性的動物,更別說有著四百年的壽命,看著它的眼神,聽著它的慘叫,那感覺跟面對傘冠向日葵是完全不同的。
或許我不該選動物魂獸作為目標的,塵鋒這樣想到。
見他下不去手,陳云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看著。
人有憐憫之心是正常的,他并不會因此覺得塵鋒軟弱,反而覺得這是個善良的孩子。
而陳云此時要做的,是等待這孩子做出決定,做出一個關于生命的決定。
其他人也都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等待著,只有朱竹清因為魂力還不到十級,沒有相關的體驗,所以感受不到太多東西。
而小舞則面露不忍,低下頭不敢再看。
沉默了一會兒,塵鋒看著重泥挽馬的眼睛,輕輕地撫摸著它脖子上的鬃毛,說道:
“我發誓,一定會改變魂師與魂獸這種可悲的現狀。”
說完,他用左手蓋住重泥挽馬的眼睛,右手猛地一用力,重泥挽馬顫抖了一下后便不動了。
塵鋒刺入的地方是后腦,更準確的說是腦干,這里被破壞會使生物直接死亡,感受到的痛苦最少。
一枚瑩黃色的魂環從重泥挽馬的尸體中浮現,陳云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塵鋒一眼,然后走開。
剛才塵鋒發的那句誓言只有他聽到了,說來也奇怪,雖然發誓的只是一個七歲大的小孩,但陳云卻沒覺得對方只是在異想天開。
陳云心里隱隱有種預感,魂師界或許即將要出現一場變革。
塵鋒用手拂過重泥挽馬的眼睛使其瞑目,并在心里對這頭大馬說了一聲抱歉。
他今后為了晉升多半還會繼續獵殺魂獸,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也不該將這種殺戮視作理所當然。
作為一名生物學者,塵鋒絕不能坐視如今這多樣的魂獸物種走向滅亡,他必須要對其做出改變。
而這改變的第一步,就從這枚魂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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