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對自己的出手很有信心,挨了自己四下重手,那人沒那么容易醒來。
終于,耿煊趕在了所有人之前快步跑到了目標人物身前。
卻見此人只披了件汗衫,一條短褲,除此之外,身上再無別無,此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耿煊向此人腦后枕骨、頸椎骨看去,這兩處有些明顯的異常,仿佛被人用重錘狠狠敲擊過。
雙膝同樣很慘,膝蓋骨直接碎掉了。
即便如此,此人的呼吸居然依舊平穩,也可以想見此人生命力的頑強。
突遭如此重創,也不過只是昏迷而已。
要是讓他醒來……
耿煊蹲下,左手解割刀直接從其背部插入。
在刀刃入肉之時,耿煊明顯感覺到,此人雖然昏迷,但其皮膚、乃至皮膚之下的血肉,在中刀的瞬間,都像是被抹了油一般,總是給人一種傷不著正主,讓人難有確切把握的感覺。
不過,耿煊手握的解割刀,就像是識途的老馬,任何干擾阻礙,都不能影響其分毫。
解割刀的刀刃就這般一路通暢,破開后背皮膚,皮下血肉,穿過后背肋骨,深深的插入那有力跳動的心臟。
在刀刃插入心臟的瞬間,耿煊明顯感覺到一股奇妙的震顫力傳來,就像是這顆心臟臨死前做出的最后掙扎。
耿煊雙手握著刀柄,又往下壓,直到解割刀的刀刃全部插入,直沒至柄,感受到對方體內正在如泄洪般迅速流逝的生機,他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在等待收獲此人死亡后的“果實”之時,耿煊的目光向左右掃去。
剛才,站在屋頂,又有過人的目力,耿煊看到,當那四道“虛線”最終連到此人身上后,有四件東西幾乎跟著此人一起墜落摔地。
很快,耿煊便找到了四塊都有著雞蛋大小的鵝卵石,散落在此人周圍。
“這就是柴爺的武器?”
耿煊也想起來,剛才柴爺準備與自己前來救人之時,曾有個明顯彎腰的動作。
現在想來,他這是在取武器啊。
柴爺那院子里,可是鋪滿了鵝卵石。
“原來,鵝卵石的威力也可以這么大。”耿煊心中震驚。
【捕獲余氣,是否煉化?】
腦海中終于浮現這段信息,耿煊心中松了一口氣。
“煉化。”
就在這時,老殺材的聲音已在身后響起,“你怎么把人給殺了?”
語氣之中,明顯有著責備之意。
一個坊外人懷著惡毒的心思潛入常平坊內部作惡,不得已當面斬殺也就罷了。
在確保已經可以將其生擒的情況下,坊中上下不使出一切手段“招待”一番,不將其價值完全榨干,并折磨個生不如死,如何能夠讓坊中上下解氣解恨?
“我就是來搶人頭的,怎么可能讓他活著落在你們手中。”
耿煊心中如此想,但話卻不能這么說。
他本想裝傻糊弄過去,說:“難道這人不該殺?”
不過很快就意識到這并不妥,忽地心中一動,朝尸體瞥了眼,一臉的厭惡,憤憤道:
“這畜生多活一息,都讓我惡心!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扔糞坑里去!”
聽了這話,老殺材怔了一下,問:“曾柔可還活著?”
耿煊點頭:“人還活著,不過,情況卻有些不好,咱們就別進去了,等陳叔回來吧。”
就在這時,遠處院子里忽然傳來嗷嗚嗷嗚的哭喊聲。
“阿娘阿娘,你醒醒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