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已經打濕了埃瑪的衣服,本就是年末時節,在危機消除之后,腎上腺素消退,蔓延而上的寒冷,開始讓埃瑪有些受不了。馬匹傳來的顛簸讓她的傷口傳來的痛感更加劇烈。
“埃里克你為什么折返回來救我。”
“為什么非要一個理由?你又不是那些神學家,而我也不是你的下屬。”
“其實我一開始一點都不害怕,一點也不感到畏懼,并且一點也不期望別人來救我。”
“是嘛。”
“剛才只是本能的反應而已。”
“明白。”
“我想著就算是死在這里也挺好。至少或許有個好心的作家,盡管是寥寥幾筆,記下奧斯本家的某代的長女是擁有高潔品性與騎士精神的女人,平凡地生,但是光榮地死,她遠比同時代的人要虔誠,勇敢,善良,無畏,智慧.......”
“加這么多定語,也叫寥寥幾筆?我想這個作家一定是個話癆。”
“不要這么刻薄,作家感情豐富一點怎么了?”
“有些時候沒必要這么過激。就算當不了瑪蒂爾達,你也可以試試埃及的克利奧帕特拉。”
“我有那么可怕嗎?我討厭理查,但我也愛他。那種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想去試試修女。埃里克,修道院的生活是怎么樣的?”
其實埃瑪多少能夠預感到,這次父親的中意對象是法王的弟弟,對方的身份如此之高。對自己的婚姻問題,或許父親早就做了決斷。
“在深夜與同學們討論關于《圣經》的學術問題,爭辯《巴拿巴書》的真實性,甚至可以探討遭到圍攻的威廉國王,諷刺誤入歧途的羅馬皇帝,狡猾奸詐永遠在求援的希臘人......”
“聽起來很有趣。有沒有什么缺點什么的。我常聽弗朗西斯先生抱怨修道院生活的枯燥。”
“缺點是這些只存在于理論中。”
埃瑪:“........”
將威爾士襲擊的消息帶回了夏陵,但是這樣的效果其實收效甚微。
由于諾曼人的人數較少,并且還要應付英格蘭人的叛亂,所以在南威爾士的統治并不十分穩定,在大部隊退出后,攻勢基本結束,現在主要是守勢,依靠修建大量城堡進行抵御。
眼下伯爵不在赫爾福德,是不可能主動出擊擊潰威爾士人的,只能寄希望于這次襲擊的人數不多,當地的騎士能夠及時地將村民收容進城堡。
在這個時代,平民總是可悲的。
只是夏陵城的比武大賽已經如期進行,威爾士人劫掠和襲擊通常不會超過三天。
對于貴族來說,他們無疑是慶幸的,他們城堡的堅固一定不會超過夏陵城,待在這里是安全的,所要付出的只不過是區區三天的旅居費用,而這對于他們中大多數人來說微不足道。
“一合,王橋司鐸,埃里克勝!”
“二合,王橋司鐸,埃里克勝!”
“三合,王橋司鐸,埃里克勝!”
“.......”
圍觀的市民和貴族依舊記不清這個名字到底被報了多少次,圣喬治之名被高呼多少次。
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輸給一名教士,總比那些平民要好接受得多,參加這場的比賽的騎士這樣安慰自己。
而且作為一名騎士,最出色的并不是近身搏斗的本事,而是高超的騎術和槍術,沒有人能夠正面擊敗法蘭克騎士的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