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每個修道院都有自己的佃戶。
王橋修道院作為赫爾福德伯爵領最大的修道院,附近12英里的地域是它的自營地,附近的村落都是它的佃戶,不過由于現階段國王對英格蘭人的不信任,所以它也不需要為國王提供騎士和軍隊。
在這個盎格魯-諾曼王國中,只有諾曼底的修道院需要為國王履行封臣義務,提供騎士等服務。
附屬于修道院的村落由修道院委派的總鐸進行管理,這是個相當悠閑且愜意的差事。
如果自己只能夠待在修道院的話,埃里克覺得自己應該去做個總鐸。
下午的陽光逐漸褪去,黃昏來臨。
他在一條不算很寬的河流前停住,河的那邊便是王橋修道院,在這邊就可以眺望到修道院教堂的尖頂。
一個女孩在河面上出現了,她體態優美,五官周正,略有瑕疵的就是鼻梁邊有些許雀斑,她顯得有些疲憊,亞麻色的發辮干燥得膨起,她的頭發總是這樣,這顯得她有些傻乎乎的。
她站在一個很難稱之為船的東西上,因為比起床它更像是個被掏空的樹干,很不穩定,不過她顯得得心應手,劃著槳,靠了岸。
女孩站在了岸上,第一時間就對埃里克伸出了手,抖了抖,顯然在要錢。
“塞西莉亞,教士免一切稅。”
“可你總不能每次都讓我白劃槳,這很累人,我是個女孩。一個可憐又無助的女孩,我需要自己攢我的嫁妝。”
塞西莉亞皺起了秀氣鼻梁,瞪著她金色的瞳眸,顯得煞是可愛,她的個子只到埃里克的胸口。
塞西莉亞的父親是這個村子的總鐸,但是這并未給她帶來任何便利和多余的閑暇,他的父親辛沃德一直沒有生出兒子,塞西莉亞有三個姐姐。
他已經為三個女兒付出了沉重的嫁妝,到塞西莉亞這里,他表示不會再為一個女兒出一分錢。
而沒有嫁妝的女人婚姻是慘淡的。
“是啊,你是個女孩。可是我還是個一無所有的教士。我的一切都屬于上帝,除了‘上帝保佑你’這樣的祈禱語可以送給你以外,我一無所有。”
埃里克直接一躍上了塞西莉亞的船,仰躺在了船里,敲著二郎腿。
“胡扯,教士最有錢了。他們雞賊地將上帝的禮物據為己有,都進了自己的腰包,而你修士埃里克,偷偷摸摸的埃里克,鬼鬼祟祟的埃里克,絕對是其中最富有的人。”
塞西莉亞敏銳地說出了自己的結論,手指已經戳到了埃里克的腦袋上。
“你有吃不完的面包,而我只有一條不像樣子破船。”
“年輕人不要這么自私自利,把格局打開,要有抱負,雖然沒有錢拿,但是你的靈魂得到了升華啊。”
埃里克用自己的手,對著塞西莉亞畫了一個大大的餅。
“好吧好吧。隨你怎么說。就你會念經。”
塞西莉雅瞪了埃里克一眼,隨后揮動船槳,用力一撐。小船緩緩地向著湖中央飄去。
這時候塞西莉亞才注意到埃里克的小毛驢。
“你忘了叫你的驢上船。”
“不,它比你想象得要厲害。jojo給這位小姐,展示一下你的絕技。”埃里克對著毛驢喊道。
“jojo?”
“我給它取的新名字。”
埃里克的話音落下,毛驢打了個響鼻,走入了湖中,等到進入深水區便游了起來,很快便追上了小船。
“它可真厲害......誒!?埃里克......”
當塞西莉亞目光被jojo吸引時,一雙手抱住了塞西莉亞的腰,她瞬間失去了平衡,倒在了船里,不過腦袋沒有砸在硬邦邦的船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