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級議會的召集令的效果比起埃里克想象得效果還要好,在發出的第一天魯昂附近的城市和鄉村立刻騷動了起來,于是乎魯昂城涌進了一大堆人。
魯昂城自從大概十年前老公爵加冕英王時,從未接納過這么多平民。
很多人并不是推選的代表,但是他們總覺得跟著來的話,或許可以決定什么。這樣的心思不約而同地在諾曼底平民尤其是市民中擴散開來,并且開始隱約失控。
魯昂本地的市民為此相當愉悅,因為他們可以借此攬一大筆錢,不過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僅僅才第二天,那些根本付不起房錢或是伙食費,但是又不愿意離去的平民們開始搶劫他們的貨物商品。
部分頗有家資的商人以及行會大師傅,開始借此展現出自己的仁慈和慷慨,盡管這里的人大多數進不去會議,但是在外面喊兩聲助威也是很不錯的籌碼。
加上羅貝爾肉痛地勻出了些糧食,在第四天平民的輕微“暴動”竟然奇跡般平息了。
那些貴族不需要推舉,每個貴族只要愿意都可以來,他們比起平民要慢得多,他們堅信保持克制,能讓他們更加區別于那些賤民,并且一如既往地站在旁邊帶著近衛騎士,呵斥敲打那些“匪徒”。
他們維持秩序的行為,贏得一部分市民的歡呼,也遭到了部分人的唾棄。
教士群體情況要復雜的多,很多修道院長以及主教發現他們開始控制不住自己屬下的教士了。一些教區開始推選出一些低級教士或者司鐸執事作為代表,而非他們的上司主教以及院長。
此刻,魯昂城堡中
埃里克此刻正在和羅貝爾討論關于三級會議的具體內容與組織形式。
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人快步地走了進來,他顯得怒氣沖沖的,他就是羅貝爾的叔叔,肯特伯爵兼巴約主教奧多·孔特維爾,他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并且身上帶著一身怪味。
他是在埃里克到的第二天趕到魯昂的,并且強烈反對埃里克關于召集市民參加會議的提議,他絕不允許諾曼底的城市獨立于他的掌控,因為他在半年前才好不容易鎮壓了他領地上的城市叛亂。
因此他看這個計劃的提出者埃里克很不順眼。
“該死,法蘭克最偉大的城市魯昂現在變得和污穢的羅馬城一樣了。一群目無王法的賤民在街上亂竄,搶劫,斗毆,吵架,該死,糞便排泄物到處都是,這是末日審判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尼祿在魯昂放了一把火。”奧多憤憤不平地吼著。
“我親愛的叔叔,你身上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羅貝爾注意到了奧多身上的那股怪味。
“哦,混蛋,那些賤民拿馬糞丟我!該死,我遲早要把他們全部剁碎了喂我的戰馬。”
奧多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聞了聞手上拿沾染上的東西。
立刻猛烈干嘔了起來。
那張胖臉直接皺了起來。
“短襪小子,你也不管管,看看現在都變成什么樣?任由平民對貴族進行凌辱,你真的任由某個天真幼稚的低級教士胡作非為嗎?”奧多看向了埃里克,明顯指的就是他。
埃里克一臉輕松地看著奧多,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
“叔叔,我說了工作的時候,你得稱我頭銜或者名字,不要叫那個綽號。我討厭它。”
“好吧。短襪小子,那群教會出身的人除了玩弄辭令,隨意褻瀆圣經外,一無是處,所有的巧言令色,都另有所圖,為了升官無所不用其極。根本就不懂什么是貴族的榮耀。
他就和那個蘭弗朗克一樣,趨炎附勢地貼在你老爹的臉上,就為了等幾根狗骨頭。多么可憐,誰還知道他是上帝的仆人。”奧多看了一眼埃里克,隨后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結果正好落在羅貝爾的鞋子上。
“可是叔叔,你可是個主教。”羅貝爾皺著眉頭,用右腳蹭著左腳鞋子上那令人作嘔的老痰。
“除了我。我先是個伯爵。”奧多略微有些尷尬,語氣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