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兩人的侍從被安排到了另一個房間,羅貝爾與北安普頓伯爵以及一小部分隨從前往正式的大廳。
靠北邊橫放著一條長桌,那是主桌,在主桌的左右兩邊垂直放置著兩條長桌。
杰弗里將主座讓給了羅貝爾,他自己坐在了羅貝爾的右邊,他的青年管家站在他的身側,而北安普頓伯爵卻被安排到了主桌之外的長桌上,這是一種蔑視,因此他自從坐下來之后眉頭就皺著。
埃里克則站在羅貝爾的身后,在埃里克的身后還站著四位侍衛。
不一會兒,仆人們走進來為長桌鋪上桌布,然后鋪上供客人用的小塊餐巾,餐巾之上擺放好餐具——刀和匙。每個人身前都放著一個金屬或木質的酒杯或一個餐碗,以及黃銅質的廣口水罐、大酒壺、鹽罐﹑調料碟等。
隨后又有一批仆人一人端著一盆水來至眾人面前,水里面浸泡著甘菊,這是用來凈手。
不一會兒仆人便端著菜品上來了。主要是一些烤制的禽類,牛羊肉,還有熊肉,幾乎每一道都放置了胡椒和丁香。這算是相當奢侈的規制了。
正當羅貝爾等人開始準備用餐時,一位女仆不小心地撞在了主桌的桌角,手中的酒水很巧地灑在了杰弗里的身上,這惹得杰弗里大怒,直接給了那個女仆一巴掌,那女仆哭泣著請求原諒。
只是她說的是英語,杰弗里根本聽不懂。
“滾。”
由于礙于羅貝爾還在旁邊,杰弗里沒有過多糾纏下去。
“英格蘭人就是礙手礙腳的,連這種小事都不做好。他們只有簡陋到堪稱粗俗的禮儀。”
一旁的北安普頓伯爵皺起了眉頭,當即就要拍桌子,然而羅貝爾的話語在他之前。
“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不管是諾曼人還是英格蘭人。”羅貝爾站起了身來,將一塊手巾遞給了那名哭泣的女仆。
“只有自身粗鄙的人,才會將一個人偶然的失誤放大到整個族群,因為這樣,他就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北安普頓伯爵附和道。
“我的粗鄙只針對不速之客,我尊貴的北安普頓伯爵,我好像沒有邀請你吧。是你不請自來。”杰弗里輕笑著看著他。
“我是來洽談北安普頓與埃塞克斯之間的關稅問題,我有權利與你洽談,你沒有理由拒絕。即便是站在國王陛下面前,也是如此。”北安普頓伯爵叫道。
“那我也有權利拒絕你的請求,我永遠也不會同意降低關稅,并且我明年還要提高。回你的北安普頓玩泥巴吧。或者滾回你那已經被國王燒得一無所有的諾森布里亞。”
“你如此荒誕的做派,不知道你能夠硬氣到何時。我的朋友羅貝爾,這個貪婪成性的伯爵,竟然要求過境的商品要抽40%的稅,整個英格蘭還有比這個更荒唐的稅收嗎?”北安普頓伯爵看向了羅貝爾。
“我父親規定各伯爵男爵領地之間的關稅最高不超過30%。毋庸置疑杰弗里你逾越了這個界限。”
羅貝爾雙手抱胸,杰弗里多咄逼人的態度讓他很不滿,而且剛才在外面他幾次打斷他說話。
“尊貴的羅貝爾殿下,相信我沒有任何人比我更加了解偉大的征服者,我們諾曼人的領主,我們整個歐洲最可敬的君主所制定的規則,他說諾曼人遵守諾曼人的法律,而英格蘭人遵守英格蘭人的法律。
很明顯,我們這位尊敬的北安普頓伯爵需要遵守那個獨屬于英格蘭人的法律。好了,北安普頓,這餐算是我可憐你的,吃完趕緊回家,玩你的泥巴去吧。”
隨后杰弗里站起了身來,對著羅貝爾再次以一個標準地躬身禮。
“我尊敬的羅貝爾殿下,您的到來令我欣喜萬分,但是您父王日前傳召于我,我必須于今日下午準時出發,作為他忠心的仆人,我想我有義務在既定的時間里趕到倫敦。
這場倉促的宴會,也許讓您失望,但是我向您保證,下次我必會為您舉辦一場足以配得上您的宴會,屆時希望您能夠再次賞光我這毫無亮色的城堡。”
說著杰弗里未等到羅貝爾回應,便快步地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