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貝爾的聲音落下后,眾人先是一愣,隨后連忙起身,一旁的扈從連忙開始為自己的主人穿戴起甲胄,上好馬刺。
羅貝爾的扈從兩步并做一步,快步地提著鎖子甲和頭盔,為他穿上。
“羅貝爾,沒用的,休的騎士起碼是我們的兩倍,他們在北威爾士的征服活動一直沒有停過,作戰經驗遠比我們豐富。”
貝萊姆推開了一旁的扈從,踮著腳向著羅貝爾追去,只是還沒有走幾步就跌倒在地上。
羅貝爾沒有理會他,一把翻上了扈從牽過來的戰馬,接過了騎槍。
這個時候遠方一面熟悉的旗幟緩緩地出現在羅貝爾視野中,旗幟上紋有一只站立的紅色獅子。
那是切斯特伯爵的紋章。
來的那位騎士也并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表兄,切斯特伯爵——休。
那是個身材壯碩的青年,臉龐胖得就像一個標準的圓餅。
“哦,我說是誰舉著我們諾曼底的旗幟呢。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呢,羅貝爾,你還真是運氣不佳呢。”
休的身后沒有人,他是一個人來的。
這是休的戰場習慣,親自擔當使者,以向自己的臣屬和對手展示自身的勇武。
他比羅貝爾大八歲,在羅貝爾還年幼的時候,就已經是一位獨當一面的騎士了。
他是一個很會作秀的人,他總是給羅貝爾一種假惺惺的感覺,因此羅貝爾很討厭他。
“到底誰運氣不佳這還說不定呢。”
“是啊,說不定,不過我敢肯定,我那偉大而又可畏的舅舅,你尊敬的父親,英格蘭最強大的國王威廉,一定因你的行為而震怒。”
“是嗎?如果這能夠讓他早日回歸天主的懷抱,我會非常樂意。”
“幾年未見,你倒是變了很多嘛,真是傲慢啊。未經陛下同意,便沒收我在諾曼底的財產,你倒是很有魄力嘛。”
“休表兄,無論如何都不會站在我這邊,不是嗎?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是諾曼底之主,你真該慶幸你當時不在諾曼底,不然你失去的就不只是財產了!”
“收手吧,你的這點兵力,根本沒有辦法擊敗我。和表兄我前往倫敦吧。我會為你向陛下求情的。你這些忠誠的下屬可以活下去并且不用受辱。
伱這樣讓我很難辦的。我們畢竟是表親,我還是很想照顧你的。”
休似乎根本不在意羅貝爾的話語,依舊表現得相當輕松。
“難辦?難辦那就都別辦了。”
羅貝爾一把抽出了長劍,猛地用力將劍鞘向著休甩去。
然而就在劍鞘就要擊在對方臉部時,被休穩穩地抓住了。
“那就是沒得談了。那我就當成是你的宣戰了。”
休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劍鞘往后一扔,隨后拉著韁繩,驅使著戰馬向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休的身影消失。
羅貝爾調轉了方向,回身看向了身后的騎士,他拔出長劍,高聲喊道:
“來自諾曼底的勇士聽令,騎士分為前后兩列,第一列分為左右兩個五十人一組的方陣,第二列排成一條隊列.......”
羅貝爾準備按照常規的騎士陣列布兵,但是他話還沒有說完便停住了。
如果敵人是尋常夾帶步兵的軍隊還好說,通過第一列左右兩翼的五十人騎士方陣,有機會沖散對方陣列的兩翼,但是現在對方的騎士遠比他們多,光靠五十人的騎士方陣根本沖不開,只會白白送命。
不行,不能夠這么做,這樣做就是送死......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