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特表示自己怕去了就走不掉了。
“我也害怕,畢竟你是構史啊。”
臨淵還記得之前在黑塔空間站遇到的那個構史(湬),對付起來,要是沒有個聰明的腦子,其實很麻煩的。
“唉,所以說我是趟了一趟渾水啊。”
謝特45度角仰望天空。
他原本計劃中,失敗了直接跑路,被發現了直接跑路,反正就是要跑路。
但誰能想到他能碰到另一個令使呢?
跑不掉,那就得好好考慮下,怎么一次性把事情都解決了。
能叭叭就不動手,動手就是跑路。
這是謝特一直以來的作風。
“找個地方,咱倆單獨嘮嘮。”
臨淵轉頭看向流螢。
流螢輕輕點了下腦袋。
這里她能控制,讓臨淵放心去。
“他們去哪了?”
一直盯著那倆人的蒼月發現自己就是眨了下眼睛的功夫。
他們就消失了。
“算了...審判就要到了么?”
蒼月看向天空。
無數火球刺破大氣層,那是云騎的登陸艦。
一小部分的登陸艦在海洋降落,幫素裳那一隊云騎清理現場。
而其他的,全都向著穴居部落所在的地方降落。
星球周期性的大火才剛剛過去,大地一片焦黑,但不少新生的嫩芽正在焦土中生長。
此刻,大部分的穴居步離人都從短暫的失神中清醒。
謝特給他們施加的那種狀態和所灌輸的信息讓回過神后的他們感到恐懼。
如今,他們望向天空之上。
「冠軍侯號」在恒星蒼白的光線下反射出冰冷、堅硬的光芒。
投下的陰影吞噬了他們。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一種源自血脈最深處的、無法言喻的恐懼攫住了他們。
這不是對未知的恐懼,而是一種......熟悉的、刻骨銘心的寒意。
“不.....不該是這樣的....”
“債...是祖先欠下的...”
在菌絲神經網絡和謝特的雙重信息灌注之下,穴居部落的大部分步離人都很絕望。
綿延數千年的痛楚,仇恨是如此沉重。
“可是,在仙舟人的立場上來看。無知,并不是脫罪的理由....”
流螢看著不遠處緩緩下降的登陸艦,召喚了自己的機甲,用薩姆特有的電子合成音說道。
對仙舟人而言,步離人祖先的暴行造成了無法估量的后果。
數以億計的生命消亡、文明被撕裂、代際傳遞的心理創傷。這份巨大的“道德債務”并不會因為債務人的死亡而消失。
它依然存在于歷史之中,需要被償還。
文明是一個跨越時間的集體實體。
一代人的行為不僅定義了他們自己,也為其后代留下了遺產——無論是積極的(如文化、科技)還是消極的(如罪責、債務)。
敘古拉iii的步離人犬戎大獵群后代確實沒有在星際間作惡(因為沒那水平),但他們“被動地”受益于其祖先通過暴力可能獲取的某些(哪怕已消散的)種族生存優勢或歷史地位。
同時,他們也“被動地”承載了這份罪惡的遺產。
仙舟人認為,承擔這份遺產帶來的后果,是歷史加諸其身的責任,無論個人知情與否。
“如今,他們來了。而你們,也知道了。”
流螢的聲音說的很緩慢。
她此時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有些地位崇高的人說話會很慢。
因為責任。
臨淵把這里交給她了,她就要承擔起了這份責任。
“在知曉了真相之后,你們打算如何面對這份與生俱來的、沉重的遺產?”
「星空之下,傷疤依然深刻,但生命總能找到出路,無論那路看起來多么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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