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高影想道。
然而朱蓀伶卻又補充問了一句:“你說的以后,是多久以后?”
這里就體現出朱蓀伶比高影更看重細節的思維特點,她知道絕對命令的詢問得來的回答很機械化,夏令營一天以后是以后,一年以后也是以后,十年以后也是以后,這種回答毫無意義。所以她要問清楚,夏令營和朱旭航做出劈腿女友閨蜜這種事情,是在多久以后?
“這個我記不清了……應該沒有隔多久。”張蓉的回答讓朱蓀伶還是不滿意。這個絕對命令可以消除記憶,但卻無法清晰讀取記憶。當事人不記得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來的。
不過,既然“沒有隔多久”……高影和朱蓀伶都認為,這和夏令營事件,應該會有所關聯。
那么,一個最核心的關鍵問題來了。
這也是高影和朱蓀伶二人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關于那次夏令營,我想問你……有沒有發生什么異常情況?不要直接機械化說出來,前因后果具體說明一下。”
朱蓀伶不可能讓她事無巨細將當年的夏令營一字不落都說一遍。所以,她需要具體問問,當年發生了什么異常。
張蓉立即回答道:“有的……當年的夏令營晚上,我們在海邊扎了帳篷,大概是在十點的時候,很多人都休息了,就在這時候,林度廬提出……去海邊撿貝殼玩。”
“林度廬?”朱蓀伶又一次聽到了這個名字:“應該就是和信高中的那個和朱旭航是好友的林度廬吧?”
朱蓀伶實在太細心,又確認了一遍。于是張蓉點了點頭。
“那么,朱旭航也一起去了?”
“當時因為我和朱旭航的緣故,我們兩個不同學校的班級關系也不錯,所以兩個班級加起來大概十幾個人都一起去了,但是就朱旭航,霍珈藍都表示不愿意去。他們說他們想在帳篷里面看書,沖刺考試。”
“那么,都有誰去了?”高影倒是很意外,朱旭航和霍珈藍這兩個關鍵人物居然沒去,“這個問題很重要,你仔細回憶一下。”
“我,夏琳,林度廬,張天全,高偉森,南小玉,趙之藍……我就記得這幾個了。”
夏琳!張天全!
高影還并不知道南小玉就是夏琳家診所的護士。
“那天晚上撿貝殼……發生了什么異常?”高影和朱蓀伶幾乎異口同聲問出了這句話,朱蓀伶還補充了一句“說具體一點,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此時,二人甚至害怕會不會和陸老鬼那次那樣,別墅忽然停電,然后張蓉就消失不見。所以,朱蓀伶甚至上前一步,抓住了張蓉的手臂,盡管這么做其實意義不大。
“那時候,我和夏琳在一起撿貝殼。那時候我們因為興致很高,甚至海水漲潮也不退開,后來漸漸和其他人拉開了距離。接著就在那天晚上,我們聽到了一聲尖叫。”
“尖叫?”
“是,聲音叫得很凄厲。我們分不出尖叫的人的聲音。我們本來是打算一起過去看看的,但是,夏琳非常害怕,說不敢去看。自從她母親去世后,她的性格就經常會有些敏感,因為她母親去世前夕因為癌細胞擴散導致日日夜夜都無比痛楚,止痛藥也沒有用處,尤其是去世前的幾天尤其如此。所以那之后,她只要聽到人尖叫,甚至只是大聲說話都會特別害怕。所以她說她不敢去看,于是我說,我先去查看。”
“那之后你們就分開了?”朱蓀伶想著,事后得再去問問夏琳這件事情。昨天在診所,應該更進一步詢問夏琳“異常事件”這類情報的,那樣說不定昨天就把夏令營的事情給問出來了。
“本來我也不放心將她一個人留下,但是傳來尖叫的方向正是之前其他人撿貝殼的地方,我很擔心其他幾人,所以就說我先去看看。但詭異的是,我很快跑到高偉森,南小玉那邊的時候,他們卻異口同聲對我說,沒有人發出尖叫,他們也沒有聽到什么尖叫……”
朱蓀伶忽然問道:“那……被你獨自一個人留在海邊的夏琳……她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