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車內開著暖風,一股暖流襲來使得老張凍僵的手掌感覺到有一點癢,他看了一眼后視鏡,女孩已經摘掉了口罩,長得很清秀的一個女娃娃,扎著馬尾巴辮子,化著淡妝。
男的就有點奇怪了,一直帶著口罩。
出租車的收音機里發出嗤嗤的響聲,老張伸手擺弄了一下,這才清晰了許多。
“西雅圖超音速隊123:106擊敗菲尼克斯太陽隊取得五連勝,咱們中國的球員陸非表現出色,有望蟬聯西部月最佳新秀……”
老張笑了笑,說道:“別說咱們彭城還真出了陸非這樣的好球員……”
“大叔也知道陸非?”后座的男的突然張口問道。
“當然,我這工作還是陸非給找的呢!”老張得意的道。
“陸非給找的?”那個男的很顯然愣住了。
老張點點頭,手指摩挲著手心握著的方向盤,心底感慨萬千:“我以前也是打籃球的,退役了,這不是趕著陸非弄的基金,給我打了幾個月的補助,還幫我聯系出租車公司調了一輛車給我跑……”
“跑出租不容易吧?”
“有什么不容易的,干啥都不容易,起碼能養家糊口不是嗎?”
“嗯。”
出租車開的不快,窗戶上有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淮海路兩旁的商店已經開始準備圣誕節的裝扮。
兩個年輕人下車給了老張二十塊錢的打車費,下車的時候還跟老張說了一聲:“師傅,圣誕快樂。”
雖然是個洋人的節日吧,但是老張心里聽得挺暖和的。
他正要發動車子,突然發現剛剛年輕人遞過來的錢似乎不對勁,這個時候天還沒亮,他的出租車的頂燈又壞了,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他們給了多少錢。
老張連忙打開車門,冷風刮在他的臉上有點疼。
他走到出租車前面,借著大燈的燈光看向手里的票子。
嗯?
不是兩張十塊?
是兩張一百……
遠處,一對情侶腳底健步如飛,直到確認出租車司機追不上來才放緩了腳步。
“陸非,歇一會,那司機指定追不上咱們了。”
說話的女孩是顧棠,而戴著口罩的正是從大洋彼岸回來的陸非。
顧棠揉了揉被冷風吹的冰涼的臉蛋,覺得有幾分好笑:“怎么感覺咱倆像是做賊一樣……”
“學那誰做好事不留名。”
“那你怎么不給兩千。”
“這不是看那師傅老實,怕給兩千他直接報警了么,到時候再找不到失主給充了公就白忙活了。”
“這倒是,那師傅一看就是老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