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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鉛灰色的天穹之上，無數金色霞光如同幔帳垂落。
數道光柱撕裂云層，精準籠罩界門廢墟。
光柱中無數玄奧符文沉浮旋轉，散發出浩瀚的法則波動。
更遠處，龍鳳虛影長鳴盤旋，仙樂縹緲，地涌金蓮。
整個天空仿佛化作一片沸騰的光海。
轟隆——！
大地深處傳來悶響。
在無盡光華包裹下，界門廢墟的殘骸竟自行浮空，如同時間倒流般重新拼接。
破碎的浮雕恢復如初，斷裂的門框重塑完整，磅礴的靈氣洪流從四面八方匯入，讓那巨大的門扉發出低沉的轟鳴，門內混亂的虛無風暴逐漸平復，化作一個穩定旋轉的、氤氳著柔和白光的旋渦通道。
“界門正在修復？！”蘇祈年指著那界門目瞪口呆。
這玩意兒還能自行修復的？
可是早不修復晚不修復，偏偏他們帶著李清然來的時候修復。
是誰在暗中幫助他們么？
張夢初心里也疑惑，不過很快就有了答案。
在這驚天動地的異象頂端，無盡云霧翻涌之間，隱約勾勒出一道虛幻的人影。
那人影盤膝而坐，一身白袍，看不清面容。
跟前放著一張棋盤，執棋落子，每一次落子都引動下方山河陣紋明滅，氣象萬千。
“天地為棋……這、這是何等偉力？！”蘇祈年看得心神激蕩，喃喃自語。他定睛看向那云中虛影，雖然模糊，但那輪廓……“張長老，您看那……像不像老祖？！”
張夢初瞳孔一縮，呼吸急促：“像！太像了！定是老祖感知到宗主您的決心，降下神通相助！”
“害！我就說老祖他老人家沒事兒吧？誰重傷的時候面色紅潤中氣十足？”蘇祈年聳了聳肩，心里松了口氣：“之前看老祖那個狀態明顯就是神通反噬，估計那妖仙還在滿世界找老祖的蹤跡呢，殊不知老祖早就金蟬脫殼。”
只能說蘇祈年確實有經驗，猜測陳懷安的情況已經八九不離十。
然而，李清然卻微微蹙起了秀眉。
她仰望著那恢宏景象，清澈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那云中虛影的氣息，浩瀚古老，帶著天道般的漠然……與她師尊的氣息截然不同。
但這疑慮很快被眼前重生的界門沖淡。
不管云上執棋之人是不是師尊……
反正界門是修復了，她能去小千世界歷練了！
不過肯定不是現在去。
她身上就帶著一把劍，又被極北之地的寒風凍得夠嗆。
這個狀態進入小千世界，遇到危險可就完蛋了。
至少要帶上一些保命法寶才好。
“兩位長老，我們先回去吧。”李清然對蘇祈年和張夢初說：“如今師尊身體尚未恢復，作為弟子我不能離開師尊，更不能不辭而別，待師尊傷勢恢復，我稍作準備，再前往小千世界歷練。”
李清然的安排正是蘇祈年和張夢初想看到的。
他們還真害怕李清然看到界門修復直接就進去了。
“宗主，你和蘇長老先回，老夫去界門那里看看情況，很快就跟上來。”張夢初拱了拱手，慎重道。
界門雖然修復但尚未探明，既然李清然要去小千世界歷練，他得確保界門真的可以正常使用。
“呵呵，張長老，你別自己沒忍住跑小千世界去了啊~”蘇祈年促狹地說。
“老夫如今有兩個鮮美多汁的弟子，對小千世界早已沒有興趣。”張夢初捋著胡須，一臉灑脫，陰陽怪氣地回道：“倒不像某位長老，盡找些脾氣大的半老徐娘，一天到晚還要伏低做小，委實不痛快！”
蘇祈年：“……”
什么半老徐娘！
修仙界哪有年齡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