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慕總覺得接下來要發生大事了。
但比起思考這件事,她覺得現在讓烏今越知道她的身份更重要。
于是她趕忙將腦袋里有關于首領和剛剛發生的所有事全部排空,抓著蚌殼小床的邊緣努力爬起來,把烏今越搬到床上。
烏今越此刻不像剛剛在宮殿外那樣虛弱,鱗片黯淡。
從外表看,她和睡著了似的平靜。
瀾慕開始使出渾身解數試圖讓她醒來。
直到第十次雙手扒拉開她的眼睛,看著眼底半透明的白翳死死合著,以及看不清深藍色的眼珠。
瀾慕才泄氣的松開手,趴在小床邊。
瀾光首領在將她和瀾越送回來前,最后一句話就是“明天的賜禮祭她就會醒來,讓她安心參加”。
這句話肯定不是安慰,而是控制。
她現在就是想把剛剛的事情告知瀾越,也只能等明天的賜禮祭……
不等這個想法在瀾慕心里轉一圈,好不容易恢復一些力氣的身體再次變的無力。
像被人堵嘴,除了正常的呼吸外,說不了一個字。
瀾慕:……
好煩。
瀾越暈倒了,她現在有事也沒辦法和她商量。
感受著身體里的虛弱感愈加明顯,瀾慕索性直接身體一翻,鉆到被窩里和瀾越擠在一起。
既然首領控制瀾越明天才能蘇醒,那就明天再說。
瀾越既然已經開始懷疑她自己的身份,開始求證,她得幫幫她。
等明天她再和她溝通吧。
剛生出這樣的心思沒多久,瀾慕就覺得她有種困的想暈倒的感覺。
于是她快速摟住烏今越,同樣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
等到再次睜開眼,是因為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瀾慕?”
神智清醒但身體還沒清醒的瀾慕聽著烏今越的聲音,半瞇著眼,抬起右腿橫在她的腰上,哼哼唧唧道。
“困——”
抱著趴在身上的瀾慕,烏今越看著明明與上一次差不多時間醒來,但明顯起不來床的瀾慕。
她明白肯定是在她昏迷時,發生了與第一次不同的事,所以現在瀾慕的情況也發生改變。
做出不同的選擇,就會發生不同的事情。
在這片空間里,除了阿瑞斯一族既定命運的軌跡無法改變外,其他的小細節都是無關緊要的。
左手撐著上半身努力坐起來,將殼口合上的蚌殼小床打開。
捏了捏還趴在她大腿上睡覺的瀾慕臉頰,烏今越只是搗鼓了幾下,她就睜開迷蒙的眼睛,慢吞吞的從她身上爬起來。
“到賜禮祭了?”
看著瀾慕即將爬下小床拉開窗簾,烏今越趕忙拉過她的手。
雙手貼著她的腦袋兩側掰過來,烏今越和瀾慕四目相對。
她想知道昨天在她昏迷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她不能說。
她只能靠這種方式提醒瀾慕。
昨天是想見首領,或者想說不能說的話會有部分限制,但更多的是強制虛弱。
但在昨天昏迷見過首領后,應該是為了讓她更好的參加賜禮祭,瀾光首領改變了她的控制方式。
今天醒來后,如果她再想開口說能改變族群命運的話,基本不會強制虛弱,但會讓她僵直不能動。
圍繞在身邊的限制更多,甚至大腦都會不自覺的轉移注意力不讓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