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銀票田契外,都是些標準樣式的珍珠瑪瑙,我檢查過,并無異樣。”
“可公孫延那日提到手中有對方的把柄,方才太子的說法也印證了這點……”
問題是,這東西哪兒去了?
兩人都沉默了。
按理說,這東西應該就在灶臺之內,與這份自述罪狀的東西放在一起才對啊……
木匣在手中摩挲,安遙忽覺異樣,重新端詳起了這個匣子。
這是一個鏤花八面木匣,匣身刻了復雜的圖紋,但月夜之下,什么都看不清晰。
安遙將木匣舉至頭頂,卻隱隱透下了一絲月光。
“阿虎,這個木匣沒打開時,能塞進東西嗎?”
阿虎略作思索,回道:“或許可塞入極薄之物。”
安遙又問:“那這狀紙能放進去嗎?”
阿虎有些詫異,“你的意思是這狀紙是塞入木匣內的?”
安遙微微頷首,“嗯!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木匣解開后,這紙還是自燃了,因為它是非常規手段塞入木匣內的異物。”
“原來如此,這木匣結構復雜,塞入時可能沾染了夾層中的白磷,但內盒中涂有阻燃物,所以暫時護住了狀紙,可木匣一旦打開,這東西就會立即自燃!”
阿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問:“可這樣一來,狀紙不就白寫了嗎?”
“或許他并不知道怎么開這個木匣,也不知曉其中的機關會毀了這張紙。”
“那他為何還要放進去?”
問題剛出口,阿虎猛然驚醒般望向安遙。
見對方似乎跟自己想到了一塊兒,安遙便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所以,公孫延從太子那里拿走的東西,就是這個木匣!”
安遙又跟阿虎確認當時開匣時的情景。
阿虎十分肯定里面只有這張狀紙,“若是有其他東西,即便是自燃了,我也一定會注意到。”
月夜之下,兩人將木匣里里外外翻看了一遍,卻還是一無所獲。
安遙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可自己都覺得荒謬。
只是,排除一切不可能后,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還有一個可能。”安遙將木匣捧起,“太子在找的東西,就是這個木匣本身。”
阿虎望向她,緩緩點了點頭,似乎認可了這個說法。
輕舟又行出一段水程,木匣的秘密還是沒有解開。
安遙將東西放回阿虎懷中,對方身手敏捷,顯然比自己更適合保管這個重要物品。
“到了。”
小舟緩緩泊岸,此處已距煙花島甚遠,岸上十分幽靜。
安遙跟在阿虎身后,沒走多遠,便進了一個竹屋。
“你終于來了?”一個清秀的男子聽見動靜,立即迎了上來,想必就是阿虎口中的大夫阿晏了。
見阿虎身后還跟著個人,忍不住打趣起來:“喂!你說有重要事情,就是去找這位漂亮姑娘……”
“她叫安遙,自己人。”阿虎立即湊上前,擋住阿晏上下打量的眼神,岔開話題,“他怎么樣了?”
“不好。”阿晏收起了嬉笑的神色,將兩人帶進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