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會兒,最后一桌客人駕馬飛馳而去。
這下好了,別說漁網了,魚都沒了,還捕什么呀?
他忍不住撓了一把后脖子,“將軍啊,人家騎馬走了,咱們不追?”
吳恙卻努了努下巴,“那邊不是還有兩個嗎?”
“你懷疑老掌柜?”
吳恙未置可否,緩緩回憶起來,“白天,我們將此處團團包圍,后來也曾檢查大家的隨身物品,卻都沒發現那塊金磚。”
“就是,那么重的東西,怎么會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飛呢?那群山匪難道真的會巫術,能隔空取物不成?”
“搬移金磚并不容易,更不可能瞞過這么多雙眼睛。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塊金磚還在茶舍之中!”
副將回憶了一下,“喔”了一聲,“原來將軍早就懷疑他們了……那咱們為什么還要撤掉布防,直接把他們控制起來不就行了嗎?”
話剛出口,副將仿佛明白了什么,自顧自地道:“我知道了!將軍這招叫做‘欲擒故縱’!”
吳恙點點頭,“我們的目的可不是找金磚,而是要利用這塊金磚把他們引出來!”
副將連忙點頭。
吳恙又道:“這么長時間,一直是敵在暗,我在明。這回,咱們換一換,讓他們感受一下敵暗我明的貓鼠游戲!”
果然,“水祥流”那頭很快就有了動靜。
老掌柜已經點清了今日賬目,將賬本和碎銀鎖進柜子,又將銀票放進袖袋之中,對那小二吩咐道:“阿衡,你收拾好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完就拂袖離去了。
副將仔細看了看,對吳恙道:“將軍,這老掌柜懷里沒揣東西呀……難道是那個小二哥?”
他有些不敢相信,小二哥今日十分勤勞,喂馬奉茶一把抓,給人的印象人畜無害,怎么會是他呢?
吳恙回道:“這小二哥曾主動接近河邊的歐陽班主,我想他那時就是在確認歐陽班主懷中東西的真假。”
“接著又將歐陽班主引到角落邊上的位置,那里有柱子遮擋,可以方便他偷梁換柱。”
副將想了想,道:“的確,他還以上茶為契機,多次接近歐陽班主,確實是有充分的作案時機……將軍是那時開始懷疑他的嗎?”
吳恙搖搖頭,“是你說暢音班今早曾在這兒飲茶之時。”
他頓了頓,繼續道:“暢音班今日經過是臨時起意,按理說龍牙寨不會提前知道,更不會知道鶴貞乘坐的是哪輛馬車。除非,有人恰好觀察到這些,將情報傳遞給了他們。”
副將頓時明了,“哦!難怪這段官道上劫案頻發,還總能抓到有錢的大戶,原來是這樣啊!”
副將試著還原起了這條產業鏈:“這茶舍沒有簾布遮擋,在此歇腳難免會暴露財力,通過衣著,車馬,點茶的闊綽程度,還有交談的內容便能探出其中最有財力之人,再由那些山匪定向劫持,真是妙啊!”
說完,忽又覺得哪里不對,“等等……將軍,他一整天都在這里,怎么傳遞的情報?”
“我想……可能是通過馬車!此處提供飼馬服務,他便可以在馬車上做些特殊標識。”
副將撓了撓頭,“在馬車上做標識,不會被發現嗎?”
“若是貼在馬車頂上呢?”
“妙啊!普通人不會注意到馬車頂的情況,可占領了制高點的山匪卻能輕易看見!”
話音剛落,茶舍里忽然有了動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