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裘嬤嬤不敢說話,安遙立馬對那幾個家丁道:“將她綁了,跟我去慎行院!”
慎行院,是侯府里掌管刑罰的院子,府內有任何人做錯事,都要在此領罰。
可慎行院的管事只是個虛銜,哪敢真的責罰蕭淺云的心腹呢?
一時間,這幾個家丁面面相覷,左右拿不定主意。
以裘嬤嬤睚眥必報的囂張性子,要是綁她去慎行院,之后還不知道會被怎么收拾呢!
區區一個管事,居然沒人敢綁?
安遙知道這些人不是怕裘嬤嬤,而是忌憚她身后的蕭淺云,還有吳夫人。
“四少夫人饒命啊,這是個天大的誤會,您聽我解釋啊……”
安遙沒給她辯解的機會,凜聲道:“我說的話不管用嗎?”
這時,裘嬤嬤忽然從求饒變成了哀嚎,瞬間就被阿展反手綁了起來!
安遙微微頷首,“好,將這幾個家丁也一同綁去!”
慎行院里,突然涌進了一大群人,把這里的管事嚇得不輕。
大家都以為安遙會下令責罰裘嬤嬤,可安遙卻問:“柳嬤嬤,若是夜間遇到險阻,未能回府,該如何罰?”
柳嬤嬤戰戰兢兢答道:“若是客觀原因所致,在主母院中罰跪一個時辰,或者挨五個鞭子。”
“柳嬤嬤,我昨夜遇險未能回府,特來領罰五鞭。”
“什么?”
柳嬤嬤瞪大雙眼,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里可從沒罰過主子啊!
別說柳嬤嬤懵了,整個院里的人都傻了眼。
“她不是來罰裘嬤嬤的嗎?”
“是啊,怎么自己求起鞭子來了?”
可安遙卻說得十分認真,“柳嬤嬤,請罰吧。”
這裘嬤嬤,安遙是一定要罰的,而且絕不輕饒,可她知道有人定會拿自己昨夜未歸之事大做文章,與其讓對方拿捏,連累全院,不如自己先來領罰。
柳嬤嬤左思右想,也沒搞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可安遙再三催促,她也只好讓人將鞭子取了出來。
“少夫人身份嬌貴,可用海綿墊背,然后再受。”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留疤。
安遙點頭應了。
“呃——”一鞭下去,安遙忍不住悶哼一聲。
阿展忽道:“住手,剩下的鞭子,我來替少夫人受。”
秋兒都快哭了,“少夫人前幾日為了保護大家,只身去了刑室,還給我們做了吃食,我也愿意受這剩下的鞭子。”
安遙搖了搖頭:“不過五鞭而已,府中賞罰分明,我做錯了事,就得受罰。”
五鞭受完,安遙嘴唇微白,忽覺刺痛,原來后肩處的海綿太薄,沒能承住五鞭的力道,竟有血漬滲了出來。
安遙緩緩起身,望著柳嬤嬤。
“請問柳嬤嬤,若是管事私放男丁入內院,又該如何責罰?”
安遙沒提柳嬤嬤打罵下人之事,她雖是三院管事,可原則上忘月居的人也是侯府的下人,頂多會認定裘嬤嬤濫用職權,不痛不癢地打上幾板子。
可私放男丁入內院,可就不是打板子這么簡單了,單憑這一條,就足以讓裘嬤嬤被發賣出府。
果然,柳嬤嬤霎時驚住了,這……還有如此膽大的嬤嬤呢?竟敢私放男丁進內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