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遙探身去看,那人正傲然站在風中。短短幾日,他不僅完全恢復了,居然還追地圖追到了畫舫之上!
遲肅,他究竟想做什么?
那護衛大哥面色慘白,被幾人用刀抵著,下了天臺。
遲肅忽問:“天臺上怎么只有他一人?”
“夜色已深,天臺上又沒有值錢東西,其他人許是都在下面守著吧。放心,都是些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兄弟們都能一個打十個!”
遲肅卻十分謹慎:“再仔細看看。”
幾人應是,便在天臺上翻找了起來。
安遙倚在石頭后方,將呼吸聲壓到了最低。
天臺只有這么大,遲早會搜到自己這里,她甚至動了將草皮搬開,從房梁重新下去的心思。
但是,船上再鬧水賊,以石五爺謹慎的性格,此刻草皮之下只會更加危險。
安遙忽又覺得奇怪,這石五爺有錢有勢,為何不找些頂尖高手相護呢?
進退維谷之際,下面傳來了怪異的口哨聲。
四周搜人的步伐頓時停了,忽聽人道:“怎么辦,少主,是撤退的信號!”
遲肅沉默片刻,道:“不能走,我們好不容易才逮到他。”
“是,那我帶人再去探。”
話音剛落,又下去了幾人,天臺上余下的已經不多。
半晌,口哨聲再次響起,這回竟只響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少主,走吧,反正這船是去揚州的,咱們去那里等著就是!”
遲肅未置可否,天臺上卻傳來了一陣囂張的笑聲。
“哈哈哈哈,閣下的小舟跟了我們一路,終于肯現身了?”
是石五爺的聲音!
“要不是我撤空天臺守衛,你們怕是還舍不得上來吧?既然來了,不如喝杯水酒?”
原來石五爺早就知道對方在跟著自己,竟沉下心來等到了此刻,城府之深,真是令人生畏。
遲肅沒有說話,只是吹了個口哨,身邊人頓時向四周散去。
石五爺幽幽道:“哦?這是要走?不喝酒的話,一個都別想走!”
“刷刷刷……”
四周頓時響起了激烈的打斗聲。
安遙趁亂探頭去看,頓時怔住了!
石五爺帶上來的不僅有護衛,還有一群婀娜的女子,個個手持軟劍,動作狠厲。
這不是那群歌舞姬嗎?難怪他要帶這么多歌女和舞姬隨行,原來各個都是隱藏的高手。
這軟劍的劍柄上還鑲著翠玉寶石,難道跳舞時就纏繞在腰間,變成了飾物?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安遙心中后怕,還好方才沒去三層詢問這些歌舞姬,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這兩撥人的水平倒是不相上下,可歌舞姬畢竟人多,黑衣人漸漸不敵。
等到打斗結束,不管是哪方勝出,都一定會清理戰場,自己所在的位置并不安全,還是逃命要緊。
安遙沒見到阿虎的影子,忽生出個念頭,將這草皮重新掀了開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趁著石五爺和那些歌舞姬都在上面,就是自己逆向而行,去找嬋兒最好的時機。
這時,不知誰扔了什么東西,天臺上瞬間冒起了濃煙。
難道是煙霧彈?
這煙不僅嗆人,還迷眼睛,天臺上頓時亂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