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不吃,我們就給她來點硬的,海娘娘身邊可有親信?”
“就一個嘴嚴的姑姑,還有幾個看門的大漢,我偷偷綁了一個,皮都打爛了,都撬不出有用的東西,看來他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苗姑姑“嘖”了一聲,“真是奇了怪了,這海娘娘也不知是什么來頭,我找了密探去查,竟也沒查出絲毫痕跡!既沒人見過她的樣子,也沒人知道她的真名,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這石洞之中似的!”
“就是,這娘們每日就知道帶大家誦念一些咒語,讓人昏昏欲睡,真是煩都煩死了!”
“別煩呀,這可是個美差,可不是誰都有機會來做的。”苗姑姑尾音微翹,聽上去有些怪異。
那大個子用極其油膩的聲音回道:“知道了,都是姑姑疼我,我待會兒也會好好疼疼姑姑的!”
什么?這話如晴空巨雷,炸得安遙都懵了。
莫非這兩人有一腿?她輕輕探頭去看,兩人都正襟危坐,絲毫未動。
也是,這侍女雖耳不能聽,嘴不能言,但眼睛還是能看見的,因而兩人仍保持著謹慎的距離。
可雖然坐得端端正正,這話卻越說越膩。
苗姑姑媚聲道:“死相!一點兒也不正經,這兒還有人呢!”
這甜膩的打情罵俏從粘著絡腮胡子的苗姑姑口中說出來,安遙只能收回視線,抱著肚子,將身子埋得更低些,才能勉強抑制住想吐的沖動。
“怕什么,她又聽不見,就算聽見了也不會說呀……”
“小心隔墻有耳……”
“哈哈哈,你看看這四面八方都是實心的巖塊,哪來的隔墻?你日日跟著長公主,怎得把膽子變得這么小了?”
苗姑姑微微嘆氣,柔聲道:“你都不知道,自從先太子莫名去世之后,殿下就變得敏感多疑,我時刻跟在她身邊,可不得謹慎些嗎?我這心吶,日日都得懸在空中呢!”
男子心疼地道:“哎呦,那我待會兒幫你好好揉揉,讓你踏實踏實?”
“越發不正經了,有外人在這兒,我始終覺得不安心。”
“知道啦,我下回找個瞎子來伺候,咱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急什么,這湯不是快好了嗎,待會兒一邊喝湯一邊玩……”
安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時不知該捂住自己的嘴,還是堵住自己的耳朵了。
她忽然有些羨慕這個又聾又啞的侍女,至少不用受聽覺跟精神的雙重折磨……
苗姑姑嬉笑著佯罵了他幾句,那男子忽問:“對了,殿下為何非要來求這羹湯不可呀?她才貌雙全,權傾朝野,就差當皇帝了,還有什么憾事要平?”
“仔細說話,小心你的腦袋!”
此時,忽聽鍋勺碰撞,似乎是菌湯煮好了。
果然,這侍女乘完湯后,便作揖退下。安遙尋準時機,跟在這侍女后面,終于溜了出去。
好在這侍女聽不見聲音,安遙才沒引起她的注意,安全回到了先前的包間。
可門一開,里頭空蕩蕩的,慕汲桑怎么不見了?</p>